重重樹影后,身姿挺拔的靛衫男子觀察到這一幕,問旁邊的長者:“師叔,這位公子是何來歷,為何要相助眾師弟?”

方木目露寒光:“相助?哼,我看他是有意拿大夥兒給這個妖女練手。”

“哦?”

方木嘆氣:“穆楓啊,我們常常教導你,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得透過表象觀其本質。你想想,對方既與妖女同行,又如何會相助我們?”

穆楓恭敬回話:“師父師叔教誨,穆楓絕不敢忘。”

他越這麼說,方木就越來氣。

一提都說不敢忘,真遇到事兒,卻沒一次記得。

穆楓是院主迎休的大弟子,靈術上天賦極高,時年二十又五,已經達到中級通靈師,可謂年少有成。不僅如此,武學資質亦遠超常人,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一手霹靂拳法更是強勁霸道,難有敵手。

偏偏,這樣的一個人卻心性純善,不諳世道人心之險惡,時常被人算計。

若非如此,也不會中了河盜的圈套,以致玄天刀遺失,至今不知所蹤。

果然,人無完人。

方木不再多言,靜靜的看著事態發展。

寧姒差一點就要懷疑季牧之和天機院是一夥的了,直到以一己之力大敗群敵。

這些傢伙,也太弱了。

出招拖沓,總能讓她後發先至。幾個人圍攻她一個,劍光圍成圈的斬下來,居然也能留下破綻。

她簡直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放水了。

朔風凜冽,寧姒腳踩在一人背上,得意道:“狂啊,我叫你狂,還狂不狂了?”

幾十號人滿地打滾哀嚎,有些傷得重的,更是直接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這樣的時節,寧姒竟是一身香汗淋漓。

這可以說是她有生以來打得最過癮的一次架,完全是一邊倒的碾壓。

這些號稱四大靈院之一的天機院門徒,居然連她的衣角都碰不著,實在讓人笑掉大牙。

好戲結束,季牧之落回地面:“走吧!”

再不回去,阿習他們該著急了。

寧姒樂顛顛兒的跑過來,手舞足蹈的回顧剛才的激戰。

“你看到沒有,剛才有個人摸到背後想偷襲我,我這樣回身一踢,一擋……哦,還有五個人圍攻我那次,居然還有一個人在旁邊放飛針,嘁,還自詡正義之士呢!”

季牧之等她說夠了,才問道:“經此一役,有何感悟?”

“感悟?當然有啊!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話真沒錯哎!什麼狗屁四大靈院,名聲那麼大,結果全是徒有空名,養出這樣一堆草包門徒。”

季牧之抽了抽嘴角。

敢情她的感悟就是見識了天機院的弱。

“你可知道,這些人正是昨天八寶齋那些人。”

“嗯?那些人不是被官府抓了嗎?”

昨天確定了對方是天機院門人的身份之後,寧姒就回家了,也就沒有看到最後的結果。

“只抓到四個,其他全跑了。”

寧姒驚詫不已:“怎麼可能……”

那麼多官差,居然只抓到四個?

寧姒嘖了一聲:“看看,看看你們晉國的府衙,都養了些什麼酒囊飯袋。”

……

季牧之腦仁兒都是疼的。

他想讓寧姒明白的是,天機院這些弟子,能逃過官差圍捕,可見實力並不弱。而她能以一己之力打敗二十多個天機院弟子,足以證明她的武功已經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