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符。”

啪。一沓黃符落下來。

季牧之又問:“何為陰母?”

過了片刻,一張寫滿了字的紙飄飄搖搖落下來。

季牧之接住,疊好,妥當放置。寧姒湊過來,只得了一句回去再看。

路上,寧姒小聲問:“這些東西咱們不都有嗎?”

包袱裡帶著藥,黃符也都還沒用。

季牧之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她:“多多益善,懂不懂?”

寧姒點頭:“嗯,有道理!”

看這架勢,在他們清除鎮中邪物之前,是不可能放行了。要讓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喂草,這種情況下,想來只要他們要的東西不過分,對方都會滿足的。

兩個時辰後,季牧之又騎馬回到鎮口,揚聲問道:“可有見過與我們同行的另外兩人?”

縹緲之音送來四個字:“凶多吉少。”

……

寧姒準備在包了黃符的石子上再包一張黃符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流光和阿習還沒回來。

季牧之倒是早就想到了,只是覺得有可能兩人去追侯梓,侯梓藏了起來,好歹是個鎮,要搜一個會跑會躲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所以耽誤了時間,故此沒有提及。

兩人等到中午,坐不住了,到鎮上找了幾圈。

寧姒聲音洪亮,如果他們聽到,一定會有所回應,結果卻是石沉大海。

由此兩人才確定,他們不見了。

暗處有個大怪物盯著,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季牧之到鎮口詢問,得到凶多吉少的回答,更加堅定了兩人的猜想。

這下不是走不走得了的問題,而是不能走的問題了。四人關係雖說是主僕,卻早已超出主僕情誼,斷然不能見死不救。

再說,想走也走不了。

陣外之人給的紙上,不僅解釋了何為陰母以及滅除之法,還簡單介紹了一下那個邪物。

原來對方根本不是什麼妖怪,而是一個人,一個修習了禁術的靈士。

他所修習的禁術,便是在眾多處子中擇出生命力最為頑強的一個,再用其他處子的生靈和鮮血祭獻餵養,煉成陰母。

由此一來,他便可以透過陰母來增強自身修為。這麼做有一個好處,就是避開了親自屠靈。

《修靈圖譜》上記載,湮靈一脈的主要修習之法就是屠靈,但是這有違天道,會帶來某種副作用。

具體是什麼,書上並未明說,估計這個只有真正的湮靈一脈才清楚。

至於滅陰母,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讓陰母恢復神智,想起來自己是人,而不是吸收並消化生靈的容器。

人無法承受那麼強大的靈力,心防一破,自會遭到反噬。

陰母須是活人,一旦喪命,就沒有用了。

可問題是,要怎麼讓陰母想起來自己是人?

難不成去催眠她,一個勁兒的重複你是人你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