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聽到叮呤咣啷的聲音,我還以為做夢呢”視線落到桌上平鋪的畫上,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畫。”

“廢話。”阿吉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坐到桌前看了半天,睡意捲土重來,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為了省力,索性直接將頭側放在桌面上,視線斜著傾落在畫上,恍惚間看到那些墨跡似乎在動。

懷著一顆求知心,就這麼定定的看了半晌。居然真的在動啊

幹了的墨跡怎麼可能會動呢阿吉用手指點了兩下,指腹並沒沾上墨。

“幹什麼你”寧姒啪的一下拍在她手背上,“摸什麼摸,摸壞了算誰的”

“這畫好像在動啊,你這樣看。”阿吉示範了一下正確賞畫姿勢。

這麼斜著看過去,墨跡好像沾水後暈開了一樣,盯久一會兒,果見這些墨跡在移動變化。只是幅度非常微小,需要靜下心花多一點時間才會察覺。

隨後,寧姒和季牧之分別傾注靈力,畫卻並沒有明顯的變化。

“對了,無命不是說畫上囚著四凶的源力嗎”寧姒想到個主意,“四凶肯定會怕玄天刀,你把刀拿出來試試它們的反應”

“源力應該是沒有意識的吧”季牧之覺得不太靠譜,但還是把刀拿了出來。

“既然都保留著四凶暴虐兇殘的本性,應該也會保留害怕的本能吧”

“那就試試看。”季牧之把刀放在畫上。

還是沒反應。

寧姒翻了個白眼“你倒是把刀拔出來啊”

套在刀鞘裡,她都不怕,更別說四凶了。

季牧之怕的是以玄天刀之利萬一不慎將畫損壞,讓四凶源力脫逃為禍人間,那他可就是蒼生的罪人了。

寧姒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的顧慮,語氣緩和了些,小聲道“就嚇唬嚇唬,不真扎。”

再轉向桌上的畫,陡然提高聲調“嘿,我說你們要是聽見我的話就趕緊給點反應啊,不然我拿玄天刀戳你了。”

季牧之配合的把刀拔出來,懸在畫上。

“湊近點,再湊近點。”

寧姒半蹲著,視線與桌面齊平,看著刀尖懸在離畫老遠的地方,無論季牧之怎麼調整始終不滿意,索性直接上手。

“還是我來吧”

“別”

寧姒完全忘了自己根本碰不得這刀,季牧之卻是記得,趕緊把刀往回收。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寧姒已經將刀從他手中奪了過去。

平滑的刀柄連毛刺兒都沒有,到了寧姒手中卻如同握在仙人掌上一樣。強烈的刺痛幾乎將手掌貫穿,寧姒本能一鬆,玄天刀垂直下落釘在畫上,刀尖甚至將桌面紮了個對穿。

落刀的地方是一片紅色的寫意楓葉。

像是開啟了某種禁制,畫上的墨跡或分散或合攏,最終形成四個獨立的圖案,正是栩栩如生的四凶獸。

玄天刀扎中的地方正是窮奇的翅膀。

畫上的窮奇痛苦的扭動軀體。一身赤紅如蒸騰的烈火。在三人震驚的目光中,一隻紅色的爪子從刀割出的畫紙缺口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