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火種是晟在太昊公的引導下從乾坤業火中獲得的。

寧姒覺得她可能找到了晟要將火種還給太昊公的真正原因。

根本不像藍伽說的那麼高深,什麼圓滿不圓滿的,她就是單純的想跟太昊公劃清界限罷了。

表面上偏著晟,背地裡把玄天戈交給覬覦燭陰之心的暮,這不就是人們常說的當面送禮背後遞刀嘛。如此處事,不管是人還是神,最好都離遠一點。

當然了,這只是寧姒的臆測。自認為有點小家子氣,所以都沒有向藍伽提及。

雖然用這種心思去揣測神明有褻瀆之嫌,但以寧姒的思想高度也只能想到這一個原因,也許這就是凡人和神的區別所在吧!

由人變成靈,肉身炸裂,可是狠讓她吃了一番苦頭。如今再變回人,寧姒倒沒有太大的感覺。唯一明顯的區別是在觀竅之術下,代表修為等階的關竅又重新出現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竅齊開,竟已達靈聖之境。

頓時覺得人生圓滿了,寧姒躺在搖椅上美了大半天,噴嚏是一個比一個響亮。

怕冷,打噴嚏,鼻子不通,喉嚨還有點疼,這是典型的傷風症狀。

好像一直都在受傷,卻不記得自己上次生病是什麼時候了。藍伽給她診了脈,又開單子讓大歡去抓了藥來,熬成藥湯讓寧姒喝。

聞起來就很苦的褐色藥湯端到寧姒手裡,她竟甘之如飴。

人嘛,就得這樣,怕冷怕熱會生病,這是萬物生長必須經歷的過程,而不是所有負面的東西都可以用靈力抵禦。

以她現在的修為也完全可以這麼做,但她不願意。生病也是人生的體驗之一,不可以就這麼拋棄。

話說回來,人一生病不僅身體變弱,心理也變得敏感。尤其在夜裡,聽著外面熱鬧的蟲鳴,就會格外想念季牧之。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想她。

然後盯著後窗想著,他會不會突然從窗外翻進來,身上還帶著酒氣,然後將她抵在床上問:你肯不肯跟我走。

她一定會重重點頭,堅定的答上一句我願意。

再翻身將他壓在下面,如女王一般睨視著他,說:“我現在變回人了,我可以嫁你,再跟你生好多好多孩子,也不用擔心他們會有不一樣了。”

寧姒咧著嘴嘿嘿笑著,無意識的翻個身。正壓在受傷的左臂上,立馬就被疼醒了。

天已大亮,枕頭上有一片不明原因的濡溼。一摸嘴角,黏乎乎的。

好嘛,敢情是做夢。

想想也是,海城有金湯罩隔著,就算季牧之來了,也是進不來的。

寧姒決定了,她要離開海城。

她可沒忘記晟最後還提到了天選之子。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四個字。第一次是在絕塵口中,他說五道院希望夙徒院永遠找不到天選之子就此沒落。

由此可見天選之子的重要性。她一定要弄個清楚!

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

……

藍伽也沒聽說過什麼天選之子。

因蕩丘山與海域相距千里,她對夙徒院也不太瞭解。

“所以你是要去夙徒院?”

“不不不,沒必要跑那麼遠。而且我覺得,可能從五道院入手,反而更容易搞清楚這個天選之子究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