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盃的操控方法十分簡單,只需將神識灌入,即能收放自如。

越是看似簡單的東西,往往對使用者的要求越高。如果靈力不夠強大,根本無法將神識穿透金盃,更別說操控了。

絕塵篤信寧姒沒有這個本事,直到金湯罩撤去,他頓時傻眼了。

這回成了!

寧姒滿意的將金盃收入懷中,笑眯眯的望著絕塵。

絕塵吹鬍子瞪眼道:“你這是做甚?還不將東西還來?”

其餘白袍圍攏過來,只要絕塵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一擁而上將寧姒制服。

把形勢看得最透徹的是一直沒再出聲的甲明,他的心已經涼得透透的了。

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絕不會將金盃歸還,尤其是在她知道了操作方法之後。

絕塵自恃第六竅已現微明,即將步入高階齊靈士之列,又有手下眾師侄協助,任這大靈再有本事,也決計不可能從他們手底下逃脫。

卻忘了,在大靈闖入之時,手下人曾遭遇水龍捲襲擊。也就是說,對方並非單槍匹馬,而有同夥在暗處策應。

絕塵的長鬍須蓄勢待發,更有其他白袍靈士釋放出護身氣盾交織成網將寧姒困在其中。氣網即將封死,只剩頂端還有一個不足頭大的缺口。這種程度的圍困,並不比金湯罩更好應對。

但是對寧姒來說,到手的東西絕沒有再交出去的道理,這金盃她要定了。

“好啦好啦,別緊張,我就開個玩笑。”寧姒把金盃掏出來,邁著不情不願的小步走向絕塵,哭唧唧的哼著:“小妹啊,是姐姐沒本事,你可別怪我!”

絕塵伸手去接:“算你識時——”

話沒說完,只見寧姒的手一抖一拋,金盃隨即穿過頂端逐漸縮小的氣網缺口朝外面飛去。

甲明最先反應過來朝金盃撲去,寧姒顧不上關注他接沒接住,絕塵的長鬍子已經到了身前。她彎腰躲過一擊,豈料這玩意兒還會轉向,竟從背心直刺過來。寧姒當機立斷,以烈火攻之。鬍鬚從中散開形成傘狀盾牌,將火焰悉數抵擋在外。

火星子亂濺,差點兒沒燎了寧姒的裙子。

火燒鬍子的計劃落空了,沒想到這玩意兒居然不怕火。

絕塵先是一驚,想不到此靈竟還有御火之能。

種種皆與尊後所說的情況相符,絕塵露出笑來:“原來是你,燭陰之主。”

“什麼豬?你才是豬!”寧姒故意裝傻。

火球花針輪番上陣,雖然沒能傷到絕塵,卻也震開了白袍靈士所謂的天羅地網陣。

再說金盃飛出之後,甲明飛身撲奪。眼看即將得手,卻一頭撞在了什麼東西上。

那感覺就好像從高處落水,沒有調整好入水姿勢,橫著拍在了水面上,其力道之大震得他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響。

緊接著傳來真切的落水感,微鹹的水從眼耳口鼻湧進身體,灌入肺部引發強烈的窒息。

甲明果斷放棄金盃,聚合靈力自周身凝出護身氣盾再陡然施力外擴,原本將他包裹的海水被震得濺落在地。

脫困後再尋金盃,已由翻動的水浪托住送至一藍衫女子手中。

察覺到甲明的目光,藍伽衝他盈盈一笑。接著只聽得嘩的一聲,湍急而浩蕩的水流似高山瀑布從天際傾落而下,重重砸在眾人身上。巨大的水流衝擊之下,房屋垮塌,院牆坍倒,整個知府衙門完瞬間被水淹沒。

……

寧姒悠哉愜意的坐在回紅杉島的水床上:“這一趟沒白來,哈哈!”

“你還說呢!”藍伽沒好氣的瞪著她,“還沒白來……要不是我一直在暗處關注著動向,事情早就被你搞砸了。哎,我說,你這心是真夠大的啊,萬一我沒接住,這寶貝不就被你敗了,你就沒想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