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笑著回了他一眼。

一拳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沒有意思。

王知霖上首,王珉輕咳了聲,看了幾人一眼。

瞬時,三個人都坐好,開始好好吃飯。

見王珉如此有威嚴,連青竹都乖乖聽話,江雲蔚碰了碰江見清。

江見清看了一眼坐著闆闆正正的青竹,笑了笑,給江雲蔚夾菜。

林傾這人懶得不行,沒聘廚娘,每日的餐食全都是食坊按著點做好送來的。今日的也是食坊送來的,都是按照雲州的常食來做的,味道鮮美。

吃完早食,暖了身子,青竹便繞著鏢局散步消食。

王知霖沒事幹,也跟了上來。

青竹看見他,想起今日早上也沒見林傾,便問,“林傾去哪了?”林傾這時候,應該沒有事了吧。

“嗐。”王知霖頗為無語道,“他那心肝兒又鬧脾氣了,在哄著呢。”

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作天作地的祖宗,每日供著,王知霖一想到,就覺得頭皮發麻。他寧願不婚,也不願過林傾那樣的生活。

“心肝兒?”青竹轉身,看向林傾住的那地方,“是不是昨日那車上的那人。”

林傾那傢伙寧願讓他們四個人擠一個馬車,也不願他們上那個馬車,護的嚴嚴實實的。不知怎麼,青竹突然對那人有些好奇了。

“可不是嘛。”王知霖嘟囔,“昨天說去攔徐川子,非要說待在院子裡悶,要出去看看。罪臣之後,還要求這麼多,能吃能喝就不錯了。”若是讓人知道林傾膽大妄為,收留罪臣之後,那時要誅九族的。雖然林傾的九族早就沒了,可林家就只有他這一個獨苗苗了。

王知霖是真的為他擔心。

林傾是林囖的最小的兒子,因為常年在外祖家住著,所以外人並不知道林家還有這麼個小兒子。林家覆滅以後,他回來收攏了財產,換了個身份,然後到林州開了個鏢局。

因為記著合作的情意,王珉看他艱難,也幫過他一些忙。

“罪臣之後?”青竹抬眼,“哪家的?”

哪家的,說起這個,王知霖更恨了,“皇親國戚唄,陳王那奸人的女兒,雲安郡主。”

林傾對陳王沒有什麼感想,可深受陳王之害的王知霖卻厭惡的緊。柳溪鎮之前的破敗,他們被圍困半個月,青竹發熱昏迷不醒的仇,他一輩子都忘不掉,柳溪鎮的百姓也忘不掉。

陳王,青竹唸了幾句。也笑不出來了。

她大哥為何失蹤,失憶,差點死去,六七年沒有回家,不就是因為陳王的私心。

誠然知道,父母之罪,禍不及子女,她也無法對仇人之女笑臉相迎。

青竹轉身離開,冷著聲音,“有空告訴林傾,他想怎麼做我不管,但別讓人跑到我這裡。”

那麼多的仇恨,哪能輕易忘掉。她的大哥,到現在也沒恢復記憶。柳溪鎮死去的人,也沒有再活過來的機會。

王知霖噤聲,不明白青竹的態度為何變的如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