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外面不安全。晚上、晚上還是別出去為好。”孟元緯提醒道。

“我知道了,多謝!”青竹頷首,卻還是轉身出去。

“怎麼?看上人家姑娘了。”怪人突然嘲諷,掛在骨頭上皮肉動了動,乾裂的嘴角勾起,在昏黃的油燈下,陰森而詭異。

孟元緯對他這副樣子見怪不怪,他只是震驚的看向外面,“他是姑娘!”

“也就是你蠢。”怪人冷哼一聲,啞著嗓子道,“那些人雖然和她玩鬧,卻一直保持一步的距離。就連那叫曹垣的,也不會和她有肢體接觸。”

“可能是因為他是東家。”孟元緯反駁,“乾爹,你別看人家長的好看就覺得人家是姑娘,你忘記六年前,你也是這樣說的,結果怎麼樣?”

“閉嘴!”怪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怒喝道,臉色也變了又變。最終,他冷冷道,“你信不信與我何干!”

“乾爹.....”孟元緯無奈。這麼多年過去,一提這個,他乾爹還是如此暴躁。

外面漆黑一片,除了唯一亮著光的客棧,別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一絲光亮也沒有,更別說人了。

想到白日看到的情景,青竹鼻頭酸酸的。

一個國家,為何要拋棄他的子民,就算叛亂,也怨不得他們,何至於此。幼時家裡窮的買不起藥,唯一的四十個銅板是阿奶偷偷塞過來的。她和哥哥也沒餓成那個樣子。

“青竹?怎麼出來了?”

聞言,青竹轉身道,“姑父,你回來了?外面怎麼樣?”

她看到王珉出去,猜測他是觀察情況去了。

王珉邊和她走邊道,“很安靜。安靜的不正常。”許家軍在時,氐羌和戎族被打的龜縮在自己的轄區,不敢動作。如今許家軍全數被誅,魏家的軍隊還未成熟。按理說,此時是氐羌和戎族進攻的最佳時機。但他們卻至今沒有動作。

是在忌憚什麼,還是在謀劃什麼更大的陰謀。

青竹和王珉都不相信,氐羌和戎族會善罷甘休,尤其是戎族。他們的大王子在燕京被殺,戎族的王怎麼可能不為他最疼愛的兒子報仇?且,這也是一個不落世人口舌的起兵理由。

客棧裡的青年和怪人已經不再,碗筷被洗乾淨放在臺子上。青竹笑笑,和王珉陳三哥坐下來吃飯。

熱乎乎的羊湯喝進胃裡,身子瞬時就暖和了。陳三哥擦擦汗,看向角落道,“那人怎麼辦?”

這段日子,除了給他餵飯的時候讓他清醒著,其餘都是打暈帶著。這會兒也該放了。但儲鎮這麼偏,難道讓這人跑著回去?這裡可沒賣馬的。

青竹頓住,看了看角落裡的麻袋道,“將他弄醒吧。兩日未吃飯了,別餓壞了。”

聞言,陳三哥爽快的起身,走過去將袋子解開,然後扛著男人過來。

一碗涼水上去,人瞬間清醒。

睜開眼男人毫不意外的看著三人,“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