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燕戈卻搖頭,“林業只是個小嘍嘍,你哥哥的事…你、你還是先別查了。”

許燕戈的聲音不大,青竹卻聽得清楚。

“為什麼?”青竹的情緒有些激動。

為什麼哥哥死的冤枉,卻不能查,讓罪魁禍首伏案。

許燕戈沉默片刻,啞聲道,“他們後面的人不簡單,還是先護好你爹孃,若是他們察覺,我也沒有能力確保你們安全。”

這是他昨晚突然想起的,突如其來的山匪,看似合理的遷店,還有莫氏布莊遭劫,他突然想起走時祖父說的話。

要磨練磨練他的性子,今日看來,怕不只是性子吧。

“你先回去,我捋捋思路再和你說,你這幾日別再找林業了,也別去糧鋪,我怕你被盯上。”

青竹不明所以,但看著許燕戈的眼睛,她咬唇點點頭,“我信你。”

信他不會騙她,信他如他的眼睛一般赤誠,沒有血脈之間的聯絡,只因為信他。

青竹拎著食盒回家,腦子裡亂的紛雜。

許燕戈心裡也是亂的一團遭,祖父和阿姐知道什麼,為何要讓他來這裡,山匪一事與陳王有關嗎?

若不是青竹昨日青竹提起糯米餈,他想起莫氏乃前朝宮中御廚,最善作糕點,得先皇寵愛,他還想不起這其中關聯。

陳王,皇帝,沒一個好東西,自相殘殺便是,管他作甚!

就是因為政見不合,與祖父大吵,他才來到這裡,他想不明白,皇帝忘恩負義,為何祖父還要全力支援。

許燕戈想的艱難,青竹卻在門口瞪大了眼睛。

“你們是誰?來我家幹什麼?”剛遭到許燕戈的囑咐,青竹小心的很。

面前的女人提著一籃子雞蛋,一條豬肉,後面還跟著倆十一二歲的男孩。

男孩見青竹兇巴巴的模樣,拉了拉女人的衣角,“娘,咱們可能找錯了。”

女人沒回頭,“先問一下在說,咱們都問一路了,還怕再問一邊。”

說著女人笑問道,“這裡是顧大河家嗎?”

找爹的?青竹細細打量女人,濃眉挺鼻大眼,看起來與顧大河有些相似,應該不是壞人。

青竹答道,“是顧大河家,請問你找誰?”

女人鬆了口氣,看著青竹想摸摸她,卻發現手鬆不開,又熱情道,“那你就是青竹吧,我是你小姑,你滿月時我還抱過你呢。”

顧秋桃看著長大的侄女,一臉欣慰,又推過後面的兩個男孩,“這是你兩個表哥。”

兩個男孩一臉終於解放了的表情,他們從自家先翻山越嶺到了梨花村,發現沒人,去堂舅家打聽了才知道三舅搬家了,又來這裡一家一家的敲門,嗓子都快說啞了。

青竹見他們不想做假,就開啟門,讓他們進來。

院子裡,沈氏三人正在擇菜洗菜,洗豬下水豬蹄雞蛋,見到女人,沈氏楞了一下,揉揉眼睛,似有些不相信。

女人一眼就認出自己的老孃,丟下東西,就跑過去抱著顧老太,“娘,女兒回來了,女兒不孝,這麼多年都沒回來看您。”

顧老太顫顫的抬起手,緊盯了女人一會兒,才抱住女人,“秋桃,真的是你。”

“是我,娘,我回來了,以後女兒就在你跟前盡孝了,再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