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雖是年少,但也緩緩地抬了抬手著士卒起身,而後拿出了一副楚王正妃該有氣度,對士卒問道:“這位軍士,殿下可在校場?”

士卒回道:“殿下正在校場演練。”

武媚娘問道:“我可能進去?”

士卒忙回道:“王妃玩笑了,楚王府何處是王妃進不得的,王妃要進自然可以,只是校場馬亂,王妃還需仔細些才好。”

武媚娘笑著應道:“有勞提醒,我多加仔細便是。”

武媚娘今日雖已貴為王妃,但對府中的這些親衛卻還很是客氣,因為武媚娘知道,府中的親衛許多都是當初隨李恪北上為質計程車卒,他們對李恪忠心耿耿,是能夠為了李恪拋開性命的忠勇之士,若有危難,他們將會是擋在李恪和她身前的最後一道屏障,武媚娘知道輕重,自然不會怠慢。

武媚娘說著,便自顧地進了校場。

此時的校場中正是府中親衛演練,戰馬馳騁,煙塵飛揚,李恪一身銀甲白袍,腰跨神駿定北宛若雲飛,武媚娘看著李恪於馬上張弓搭箭,隨著一聲銳耳的弓弦聲,利箭離弦而出,正中百步之外的箭靶。

“好!”唐人尚武,武媚娘也是將門之女,便更是如此,武媚娘於場邊看著愛郎少年意氣,英姿勃發,也不禁撫掌一聲高嘆。

雖然校場馬蹄之聲嘈雜,李恪聽不清武媚孃的讚歎,但校場之中向來鮮有女子至此,武媚娘和錦兒身著彩裙站在此處顯得很是扎眼,李恪想不注意都是難事。

李恪騎在馬上,看著愛妻俏生生地站在場邊,也無心再練,擺了擺手,示意場中眾人停下,散開,而後將手中的馬韁交給了場邊候著的馬奴,自己徑直走向了場邊等著的武媚娘。

“此處煙塵重地很,媚娘不在屋中帶著,怎的來了此處?”李恪上前,笑著對武媚娘問道。

武媚娘從袖中取了一方香帕,抬手為李恪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回道:“媚娘在屋裡左右無事,便想著來看看三郎。”

李恪握著武媚孃的手,疼惜道:“此處雜亂,有時也難免會有射箭走偏的,萬一傷者了可就不好了,日後你若閒暇,可往書房看書,也可出府轉轉,左右不涉險地便是。”

武媚娘知道李恪是擔心她被誤傷,心頭一陣暖意,應了一聲,回道:“三郎說的是,日後若無三郎在側,媚娘便不往這校場來了。”

李恪知道,武媚娘此來是專程來看他,他也生怕自己的話太過直白,會傷了她,於是補充道:“媚娘若是喜歡看些熱鬧,待來日京中十六衛禁軍演武,本王領你上承天門看去,那時旌旗蔽日,可比此處熱鬧多了。”

李恪的話果然叫武媚娘來了興趣,武媚娘問道:“禁軍演武,女子也能去得嗎?”

李恪回道:“若是別家女子自然不行,你是本王正妃,自然去得,到時你只管同本王站在一處便是。”

武媚娘笑道:“既如此,那媚娘便不耽誤三郎正事了,三郎先去演武吧,媚娘自行回去便是。”

李恪聞言,抬頭看了看天色,回道:“這倒也不必,時候不早了,父皇昨日便有交代,要咱們午前入宮見駕,待本王稍稍收拾一番,你便隨雖本王入宮,給父皇和母妃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