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睢陽渡口(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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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夫擺了擺手,回道:“斷無弄錯的道理,這是前幾日睢陽渡口剛立的規矩,凡揚州來宋州的貨船,途徑渡口,若需上下貨殖的,均不得上岸。”
船工聞言,解釋道:“此乃自餘杭運抵宋州的絲綢,接貨之人正是閆記布行的閆主事,想必兄弟也是識得的,還望行個方便。”
閆記布行在宋州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買賣,在宋州頗有幾分勢力,船工搬了閆記布行出來,也是希望這渡口上能給上幾分面子。
可這渡口上的役夫卻一口咬死,堅持道:“這規矩乃是州府裡的官爺定下的,莫說是你了,就算是閆主事親自來了,也要乖乖地認下,按照我睢陽渡口的規矩來辦。”
那船工聞言,顯然是急了,忙道:“這批貨今日便要送到睢陽城,萬萬耽擱不得,這位兄弟可還有什麼其他的法子?”
役夫故作思索了片刻,頓了頓,回道:“你們揚州的船想進城,倒也並非不可,只不過卻要費些銀錢,一艘商船,十貫錢。”
船工聞言,頓時驚住了,十貫錢,這可是他在河上漂泊數月才能掙來的賺頭,豈是他一個船伕能一口定下的。
船工忙道:“兄弟稍待,此事在下做不了主,待在下去請船主來此。”
說著,這船工便連忙帶著小跑,進了船艙。
李恪看著眼前的一幕,與身旁的王玄策對視了一眼,也覺得頗為有趣,笑了笑,也下得了船去。
“這位兄弟,在下的船也是自揚州而來,要往睢陽而去,不知要收錢幾何?”李恪上前,對方才說話的役夫問道。
李恪所乘的雖是官船,但卻未懸楚王府的幡旗,這役夫自也不知,役夫見得又有一揚州的商船上前,於是反問道:“你等來睢陽又是為何事?”
李恪回道:“我等是做漆器買賣的,聽聞睢陽的漆器質地最好,特來上些貨,半日便走。”
役夫上下打量了李恪片刻,見得李恪穿著不俗,顯然是富庶人家,而年紀又不大,多半少經世事,也是哪家初次外出上貨的少主事,想來也是頭肥羊,於是道:“他們停一個時辰,作價十貫,你們一停便是半日,怎麼的也得二十貫錢了。”
李恪聞言,給了王玄策一個眼色,王玄策見狀,知李恪之意,連忙遞上了一塊二十兩的銀錠子。
李恪拿著銀子,對役夫問道:“二十貫錢,倒是不多,只是不知可能開了收據,免得我們裝船時你們又不認了,可該如何?”
役夫道:“閣下儘管寬心,我睢陽碼頭的銀錢都是奉州府的官爺之命所收,怎會不認。”
“如此便好。”李恪說著,把手中的銀錠子丟到了役夫的手中。
以李恪的身份,斷沒有跟一個渡口接駁的役夫廝磨時間的道理,王玄策看著李恪笑嘻嘻地將銀錠子給了役夫,於是靠在李恪的身旁,對李恪問道:“殿下可有吩咐?”
李恪道:“命人將他的話錄下口供,你隨本王去一趟宋州刺史方季長的府衙,本王正愁著如何將船行的買賣北擴,這可是方刺史將睢陽河渡拱手相贈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