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狠狠地瞪了李恪一眼,離開了。

也不知是不是不願面對李恪,阿史那雲來的快,走的也快,李恪還沒徹底反應過來,阿史那雲已經離開了。

李恪看著慢慢關上的帳門,一陣苦笑。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李恪雖不十分認同,但多少也有些道理,這一次他算是和阿史那雲徹底結下了樑子,惹惱了阿史那雲這樣的小女人,恐怕以後他在突厥的處境不會很好了。

其實李恪方才惹惱的又何止阿史那雲,還有一個義成公主。

如今的突厥強於大唐,突厥可敦的位份比起大唐皇后也絲毫不弱,義成公主能這樣與李恪說話已經是給足了李恪面子,李恪這麼說,已經叫她的面上很是難看了。

“李恪,莫非以為你是大唐皇子,我便不敢殺你?”阿史那雲走後,義成公主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一雙眼睛狠狠地望著李恪,恨不得立刻殺了李恪。

李恪自然知道自己這麼做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同時得罪了突厥可敦還有頡利可汗最為疼愛的女兒,以後他在突厥的路,將萬分難行,但他卻沒有半點選擇的餘地。

此時李恪若是答應了義成公主的提議,迎娶阿史那雲,成為突厥所謂的駙馬,縱然可保他一時無虞,安享富貴,但幾年後呢?待幾年後唐軍大舉北伐之時,他又該是何立場,被俘回長安後又該如何面對父皇和母妃?

李恪非是短視之人,他要的絕非一個親王或是葉護之位,他要的是長安的那張龍椅,眼前義成公主的許諾,豈能滿足他?

李恪聽著義成公主的呵斥,過了片刻,抬頭道:“李恪絕非此意,只是李恪乃大唐皇子,婚姻嫁娶自當由父皇抉擇,李恪絕不敢擅做主張,還望可敦見諒。”

李恪油鹽不進,可偏偏話又說的冠冕堂皇,叫義成公主難以貿然定罪。總不能就因李恪拒娶阿史那雲,義成公主便將李恪賜死,那從此後阿史那雲該如何在人前露面?旁人又該如何看她這個可敦?

“滾!”

義成公主憋了半天,終於從口中憋出了這個一個字,對李恪吼了出來。

“李恪告退。”李恪得了義成公主這句話,微微躬身,連忙退出了義成公主的大帳。

方才大帳中的話聽到的自然不止是在一旁偷聽的阿史那雲,守在門外的袖娘也聽了個真真切切。

“殿下是如意公主之子,可敦一直視殿下為自家子侄,殿下這般作為傷了可敦之心,著實不妥。”袖娘見李恪出帳,對李恪道。

大隋皇權,本就只傳了兩代,而無論是隋文帝還是隋煬帝都子嗣不興,楊隋宗室人數本就不多,再加上隋末群雄割據,各路反王多視宗室子弟如仇鳩,楊隋宗室子弟死傷者甚多,真正楊隋後人已經極少了。

此番李恪北上,義成公主本也是多有期待的,否則也不會有意將愛女嫁於李恪,只是李恪死活不買她的帳,她也無從著手罷了。

李恪抬頭看了眼袖娘,無奈嘆道:“李恪身在皇子,為質子北上,諸事也不由己,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