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聽了李恪的話,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原來義成公主竟是打的這個注意。

頡利道:“可敦是想講阿雲嫁給李恪,藉此收攏李恪為己用?”

義成公主點頭問道:“可汗以為如何?”

對於李恪,若是拋去立場而言,頡利對他的印象倒也不差,甚至李恪的脾氣還有些對上了頡利的胃口。

頡利嫡子疊羅施的性情就太過柔和,常叫頡利不滿,倒是李恪,頗有幾分膽識和硬氣。

而且李恪是大唐皇子,受封蜀王,身懷兩朝帝血,天潢貴胄,與阿史那雲倒也算是相配。

頡利道:“李恪是皇子,身份不低,阿雲嫁於他倒也不算辱沒。只是本汗在回來的路上多次敲打李恪,可他的性子卻硬地很,俱未低頭,想要他就範,徹底掌控他,恐怕不易啊。”

義成公主聽了頡利的擔憂,凝眉思慮了片刻,這才道:“這倒也無妨,此事可從長計議,今晚慶宴,且待臣妾藉機好生敲打他一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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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山汗庭的西側,距離頡利汗帳約莫三里外的大帳中,氣氛卻又絲毫不顯輕鬆。

在這個大帳正中坐著的,正是大帳的主人,突厥頡利可汗的心腹,俟斤康蘇密,而在康蘇密的身旁,則是他的獨子,十二歲的康阿姆。

“剛才豁真喚你過去交代了什麼事情?”康蘇密皺著眉頭問道。

康蘇密口中的豁真便是突厥可汗之女的封號,而頡利可汗只有一女,便是阿史那雲,康蘇密口中的豁真自然就是阿史那雲了。

康阿姆沒想到康蘇密會突然這麼問,但還是如實回道:“阿雲豁真剛才在大唐質子那裡吃了虧,要我今晚大宴上幫他落了大唐質子的面子。”

康蘇密點了點頭,問道:“你答應了?”

康阿姆不假思索地回道:“那是當然。”

康阿姆自幼與阿史那雲一同長大,但凡阿史那雲的要求,他一向無有不應,這一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知子莫若父,對於康阿姆,康蘇密比誰都要清楚。

康蘇密聽了康阿姆的話,未置可否,只是接著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康阿姆回道:“大唐質子年幼,又初到突厥,只要我趁著大宴之時,藉機當眾發難,他必定無法應對。”

對於康阿姆的想法,康蘇密卻搖了搖頭道:“不可,大唐質子雖然年幼,你卻不能等閒視之。”

李恪其人,康阿姆未曾見過,但康蘇密卻是打過交道的,李恪有時連頡利的賬尚且不買,哪是康阿姆能夠簡單對付的。

康蘇密道:“今晚大宴你老實點,不要出頭。”

康阿姆聞言,立刻急了,忙道:“阿塔,我已經答應了阿雲豁真。”

康蘇密道:“此事由我來安排,你不必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