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難,行道難,養道更難!

真不知南華道人是怎麼保養的。

王希堯一臉平靜地說道:“沒有點底氣,我也不敢獨自一人來魏王府。道長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南華道人點頭說道:“說的是啊。咱們修行之人,誰還沒有一點底氣?你師父王越死在了貧道的劍下,可你的眼神中,貧道沒有察覺到一絲怨恨。真是怪哉。”

王希堯笑著說道:“不是不怨,不是不恨,而是我此刻不敢怨恨。怨恨,會矇蔽心智,讓我失去理性的判斷。心中若是有了怨恨,影響到了身法速度,恐怕下一個瞬間,我就會死在道長的劍下。”

南華道人說道:“有道理。小友年紀輕輕,不急不躁,有著如此心性,真是讓人驚歎。貧道若是在小友這樣的年紀,有你這樣的心性,或許我能在修道的路上走得更遠一些。”

王希堯抱拳道:“道長,我們以後肯定還會再見面。你殺了我恩師,這一份因果,我會來找你了結。多謝魏王今日的熱情款待,王某告辭。”

王希堯不再和曹操以兄弟相稱,態度已經明確。二人以後就是割袍斷義,恩斷義絕。

王希堯是太傅,站在小皇帝劉協那一邊,不支援曹操封王。曹操覺得,不是自己人,那麼就是敵人。

對待敵人,曹操的手段歷來都是冷酷無情。

南華道人撫摸著鬍鬚,點頭說道:“好。貧道等著你來。”

王希堯沒有立刻轉身,而是慢慢地向外退去,退到了大門口,才轉身離去。

王希堯離開,曹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王希堯面對南華道人的時候,猶如在刀尖上跳舞,如履薄冰,時刻都在消耗著心力和精神,防著南華道人突然對自己發起暴擊。

曹操面對王希堯的時候,又何嘗不是頂著巨大的生死壓力?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那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曹操說道:“道長,以你的修為和武藝,都留不住王希堯嗎?”

南華道人一臉輕鬆地說道:“五成機會吧。王希堯手中沒有兵器,能連續避開貧道的三次劍擊,足以說明他的保命手段強悍無比。王越那小子,倒是收了個好徒弟啊。”

南華道人稱王越是“小子”。

王希堯的判斷是正確的。南華道人不是表面上那麼年輕,他真實年紀至少要比王越大很多。

曹操嘆了口氣,說道:“可惜,沒能留下我這位希堯賢弟。”

……

王希堯出了魏王府,情緒一放鬆,就覺得大腦有點暈厥。這樣的感覺,把導引術練到了專氣致柔的境界以後,王希堯還是第一次遇到。

太過於專注和警惕,心神崩得太緊,一旦脫離了專注的狀態,就會覺得心力交瘁,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

王希堯暗道:“南華道人真的是太強了。他的修為,至少比我高出了一個境界。想要戰勝南華道人,就必須突破專氣致柔的極限,讓身體素質達到一個新的層次。還有劍術,也必須要領悟人間合一的奧秘才行。只憑身法,我一點贏的機會都沒有,就連逃跑,都是一件很艱難的事。”

王希堯在街上碰到了虹桃。

“虹桃。”王希堯喊道。

虹桃見到王希堯,高興地跑了過來:“公子。”

王希堯說道:“我要閉關。你通知長公主,就說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不回劍閣。我現在就要出城。”

虹桃問道:“公子,你又要閉關嗎?這一次要閉關多久?”

王希堯搖頭說道:“不知道。”

去什麼地方閉關,王希堯都沒有確定。不參透人劍合一的境界,王希堯就不回劍閣。

以前,是南華道人在暗,王希堯在明。

為了安全起見,王希堯轉入暗處,讓南華道人在明處。當下一次王希堯正大光明地出現在劍閣,就是和南華道人決戰的時候。

虹桃說道:“公子,青釭劍呢?我現在就去劍閣把你的青釭劍拿來。”

王希堯搖頭,說道:“不用了。我要磨鍊的,不是手中的劍,而是心中的劍。”

“虹桃,你要轉告長公主殿下,曹操身邊的高人是南華道人。南華道人是當年黃巾軍領袖張角的師父。南華道人的修為和劍術當世無敵,我不是他的對手。”

“告誡長公主殿下,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不可再讓劍閣弟子行刺曹操,否則她會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