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沒有因此害怕,一點都不驚慌,只是看著松平信綱回答道:“我有什麼辦法?我現在是大明登萊海軍總兵,職責就是要配合東江總兵的。如果我不配合,朝廷立刻就罷免了我的職務,說不定還會治罪,那你說,我還能當內應麼?”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似乎又有點賭氣地說道:“要不這樣,這內應我不當了,直接配合你們把吳三桂給滅了,等回頭,答應我的幾個省份不能變,如何?”

聽到這話,松平信綱當即露出了笑容道:“那不行,我也就是說說。你也知道的,吳三桂鬧得我們倭國現在都沒有控制朝鮮北部,將軍大人非常生氣,我們的壓力也大!”

看到他這樣子,鄭芝龍也和緩了語氣道:“我也不好做啊,總不能勸吳三桂別折騰吧?你也知道,這個吳三桂被大明皇帝處罰過,一心想著多立軍功,我勸他根本就沒用的!”

“理解,理解!”松平信綱聽了,立刻便附和一句,讓鄭芝龍順心了不少。

不過,突然間,就聽松平信綱保持著微笑問道:“二官的手傷,好沒有?”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就緊盯著鄭芝龍。不止是他,還有邊上作陪的柳生十兵衛也同樣如此,就盯著鄭芝龍的臉。

鄭芝龍聽了,不由得一愣,隨即問道:“二官怎麼了,他的手傷到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二官,就是鄭芝龍的二兒子田川七左衛門的小名。

松平信綱一直盯著鄭芝龍的臉,並沒有看出一絲異常,便馬上說道:“你不知道啊?我也只是聽說,以為你知道呢,就問你一問。呵呵,說不定都是傳言有誤。好好的,怎麼可能會受傷呢,對不對?”

“到底是什麼傳言?”鄭芝龍似乎不放心了,還是追問道,臉色有點擔心。

松平信綱見此,看向柳生十兵衛道:“這是誰傳得訊息,你去問下具體的情況,快去快回!”

柳生十兵衛聽了,連忙答應一聲,便出了殿門去了。

不過,他只是在殿門外轉了一圈,稍微等了一會之後,便又迴轉殿內,看著鄭芝龍焦急的目光,他便馬上說道:“還真是傳錯了,不是二官,是仙台藩的二廣次郎,一次比武中傷到了手。”

松平信綱聽了,當即哈哈一笑道:“這一下,一官該是放心了吧?”

鄭芝龍聽了,也是呵呵笑,問了下長崎那邊的情況。

殿內的氣氛,就又好了不少。

等到最後,松平信綱便對鄭芝龍說道:“將軍大人很不滿朝鮮這邊的情況,我準備回報將軍那邊,增派兵力到朝鮮,水師也要增加。這樣你退出皮島,對明國皇帝那邊就有交代。我們剿滅了吳三桂,也和你關係不大了。你看如何?”

“這樣啊?”鄭芝龍聽了,稍微想了下,然後點點頭說道:“我在遼東這邊一共有兩百多艘戰船,你們至少要多一倍,這樣我才能有藉口說擋不住你們的水師,不至於有太大的責罰!”

“好,這個我會給將軍大人稟告的!”松平信綱聽了,點點頭,又客套了幾句,便讓手下送鄭芝龍走了。

等鄭芝龍一走,邊上的柳生十兵衛便馬上問他道:“真不是他派人乾的?”

松平信綱聽了,點點頭說道:“沒看出來,他應該是不知情的。”

鄭芝龍在倭國的老婆和兒子,突然之間失蹤了。這讓倭國這邊懷疑,是鄭芝龍偷偷派人接走的。

不過調查之後發現,並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鄭芝龍有派人。

但是,倭國這邊還是不放心,猜測鄭芝龍會不會是有問題。畢竟沒有了他的老婆和兒子,就等於沒有了人質。

可剛才的試探,松平信綱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疑點,且鄭芝龍在答覆的問題時,都是有道理的,他便去了對鄭芝龍的懷疑,只是吩咐道:“得讓長崎那邊,再徹查,這人怎麼就突然沒了呢?”

他們納悶,但是,鄭芝龍卻是心中有數。

之前的時候,崇禎皇帝已經告訴過他,說會派人救他老婆和兒子的。

從倭人的反應中,他斷定,肯定是被皇帝派人給救了。

至於倭人的試探,呵呵,他什麼場面沒見過,還想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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