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俄爾岱聽了,正想說話時,忽然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隨後,一個親衛在外面稟告道:“大人,荷蘭國使者回來了。”

這個話,是用滿語說的,鄭芝龍聽不懂。

英俄爾岱看著鄭芝龍,卻是靈機一動,便用大明官話對鄭芝龍說道:“還真是巧了,荷蘭國的使者從盛京回來了,我得去迎接一下。”

說完之後,他搖頭一嘆道:“真是搞不懂這些荷蘭人,竟然主動找上門來,說要和我大清做生意。”

鄭芝龍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了。這個建虜的言外之意,其實是告訴自己,他們大清帝國的生意夥伴,不會只有自己一個。

這麼想著,鄭芝龍也不生氣,反而呵呵一笑之後說道:“哦,那真好,你帶他們過來一起見見面吧。外面太冷了,我就不出去。”

英俄爾岱一聽,有點意外,便回答道:“他們有可能是直接上船就走了,未必會過來!”

按道理說起來,那些荷蘭人和這個鄭芝龍,應該是做生意的對頭吧,肯定不願意相見的。

鄭芝龍聽了,只是淡淡一笑道:“沒事,你去給他們說聲就是,報上我的名字,他們必然是會過來的!”

英俄爾岱一聽,不由得盯了他看了好幾眼。這個話,說得有點霸氣!

但是,那些是西夷,不是鄭芝龍你的手下,他們就會聽你的?

那些西夷過來的時候,可是有說過,他們掌控了南洋,多厲害多厲害的,他們會聽你的?

當然了,英俄爾岱是個人精,不會蠢到直接對鄭芝龍這麼說,而是笑呵呵地當場答應下來,至於來不來,他肯定是沒法保證的。

不一會,他就獨自出了鎮江堡,在城下迎住了從盛京回來的荷蘭人。

看到這個大清帝國的將領,那為首的荷蘭人便熱情地說道:“我們已經和你們的攝政王談好了,以後會常來。”

用的是大明官話,沒辦法,在這遠東地區,大明官話就是通用語。

頓了頓之後,那人又說道:“就是你們這裡的鬼天氣,實在太冷了。我們得趕緊走,要不然都要凍僵了!”

聽到他的這些話,英俄爾岱便知道,這些找上門來的荷蘭人,應該是和大清談好了生意,並且是比較滿意的。

對此,他當然也高興。

不過英俄爾岱記得鄭芝龍的事,便連忙對為首這個荷蘭人說道:“城裡還有一個客人,想和你們見見面,要不,還是先進城休息一會吧?”

那荷蘭人聽了,有點意外,便問道:“誰?”

“鄭芝龍,認識麼?”英俄爾岱並沒有報出官名,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之所以這麼做,第一是不好把鄭芝龍的身份嚷得太多人知道,那會壞大事;

第二,其實他也是使壞,就是完成了鄭芝龍的交代,但是,人家要是不聽,繼續走了,那是落了鄭芝龍的面子,讓他再說話那麼霸氣!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荷蘭人聽了,明顯一愣,隨後便確認道:“明國的那個鄭芝龍?”

這邊的人太多了,只是姓名的話,容易重名。

這些荷蘭人並不知道鄭芝龍在倭國的時候,是結盟方之一。因此,對於鄭芝龍出現在大清帝國這邊,就覺得不大可能,以為這個人可能是大清帝國這邊的鄭芝龍。

“是!”英俄爾岱看著他的表情,不由得有點驚訝道,“認識?”

“不認識!”那荷蘭人非常乾脆地搖了搖頭回答一句。

英俄爾岱一見,心中便笑了,那個鄭芝龍的霸氣架子,怕是要打臉了。

可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就見這個荷蘭人和其他同夥看了一眼,猶豫了片刻之後,便對他說道:“那前頭帶路吧!”

“……”英俄爾岱聽了一愣,回過神來,一邊帶路,一邊小心地問道,“既然你們都不認識,也是要見麼?”

這荷蘭人聽了,臉色明顯有點不好看。

明面上,雙方其實還是敵對關係。但是,在大明東南沿海,荷蘭人的船,也必須要買鄭家的令旗才行。

荷蘭人拉不下這個臉,就冒充是倭國的船,以倭國那邊的身份買令旗,交了保護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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