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從永樂年間開始就受封,這麼多年下來,估計陛下抄到得財富,比起那些文官都要有錢!”

“還有啊,宮裡面的幾個,不也吐出了不少銀子麼?這也是一個大頭!”

孫應元聽到黃得功說這話,不由得轉頭看了下運河裡面的那艘大船,隨後搖搖頭道:“黃兄,宮裡的事,咱就不說了!”

黃得功一見,也同樣轉頭看了下那艘大船,知道孫應元是顧忌勇衛營監軍,也就是宮裡派出來的劉元斌、盧九德兩人,就在那船上。

本來的話,他想說離得遠呢,還怕聽到!

不過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不說宮裡面的事情,轉而接著說道:“要我說啊,那些晉商肯定也非常有錢!你想想,他們和建虜做生意,那建虜幾次從關內掠去的財富,不都便宜了他們!”

“那可不!”孫應元聽了,立刻點頭,帶著一點憤恨說道,“建虜搶來的錢肯定不會珍惜,又需要那些晉商的物資,這可是獨門生意,肯定不會討價還價,絕對讓這些該死的晉商吃得肥頭大耳了!”

“哈哈,兄弟,這下你也該解氣了!”黃得功一聽,當即哈哈大笑道,“如今已經被陛下抄家滅族,他們賺得錢,不就用在我們擴軍上了!”

孫應元聽了,也是笑著點點頭道:“這些數典忘祖的東西,就該被抄家滅族!只是很可惜,聽說跑了幾個晉商,並沒有全部都抓到,估計都逃到遼東去了!”

“沒事!”黃得功一聽,立刻便豪氣地說道,“等將來有一天,我們領兵平了遼東,自然就能抓到他們!”

皇帝擴軍勇衛營,又整頓京營,這給了他們兩人很大的信心,說話都有底氣了。

孫應元聽了,也是笑著點點頭。不過忽然,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期待之色,問黃得功道:“你說,周遇吉都封爵了,我們的功勞只會比他高,這次回去,陛下會不會也給我們封爵?”

一聽這話,黃得功的臉上明顯也有了羨慕之色,帶著期望回答道:“我覺得,會吧?”

能聽出來,他心中沒有底氣。

想想也是,大明朝除了開國和永樂年間之外,封出去的爵位,真得是屈指可數。

換句話說,要想封爵,真得是太難了!

也是如此,周遇吉突然封爵,讓他們兩人非常地意外,自然也就非常地羨慕。

他們不知道周遇吉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突然被封爵?也不知道這個封爵的狗屎運,會不會降落到他們身上?

就他們而言,心中已經對自己說過好幾次,周遇吉能封爵,他們應該也能封爵的!

可是,封爵之難,他們也一清二楚,到底自己能不能被封爵,也真得是心中沒底!

基於這種心理,他們對於到達京師之後的心情,也就是期待中帶著忐忑了!

相對於他們兩人是期待多過忐忑來說,船上的那兩位,盧九德和劉元斌兩人來說,他們卻是忐忑多過期待了。

皇帝突然對宮內大力整頓,他們原本的頂頭上司,御馬監掌印太監王之心被治罪,換上了大批新的太監,這讓他們兩人很是惶恐。

這不,他們兩人也如同岸上的兩位一樣,就在一起說話。

不過有區別的是,他們坐在船上,還有小酒小菜。但是很明顯,他們根本開心不起來。

“也真是沒想到,那王承恩竟然成了司禮監掌印太監,而且還兼管西廠!真得是一段時間之下,物是人非啊!”

聽到盧九德這麼感慨,劉元斌也是贊同,附和道:“還有方正化他們,原本也只是和我們一樣只是外放辦事的內臣而已,如今皆是任職掌印太監一職,宮中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你說,我們原本是王公公手下,這次回京之後,皇上會怎麼處置我們?”盧九德頗為擔心地問道。

劉元斌聽了,也是發愁道:“聖心難測啊,誰知道等著我們兩人的,會是什麼呢?”

“咱家覺得吧,我們一起在外,隨著勇衛營征戰四方,也沒有參與朝堂上的事情,也沒有伸手在勇衛營身上撈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該不會怎麼我們吧?”

“呵呵,在這勇衛營,你倒是敢伸手!”劉元斌聽到盧九德這話,不由得笑著說了句,隨後發表自己的看法道:“我們都是宮中奴婢,也沒有其他路可選,既來之則安之吧!”

說到這裡,他就站了起來說道:“不喝了,得去岸上溜達溜達,至少要讓萬歲爺看出,我們在外的辛苦不是?”

一聽這話,盧九德連忙站起來,跟著說道:“對對對,出外征戰也得有個出外征戰的樣子,可不能太輕鬆了!這都馬上要到京師了,這個形象可要注意一下的。”

於是,就這麼多,這支隊伍的上上下下,懷著各種心情,終於趕到了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