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綿垂眸沒答話,許久才點了點頭,“謝謝。”

“你今天說了好多次謝謝了。”鍾屹伸手拍了拍她削瘦的肩膀,“這種事情取證本來就困難,現在不予立案,你下一步準備怎麼做?”

周綿今天一天都在想這個問題,現在想走法律途徑是不可能的了,她沒有人證,體檢也沒有查出什麼,派出所以糾紛調解,到最後居然是對方不追究她打人的責任結束了。

鍾屹看著她慘無血色的臉,想著她孤身一人遭受的種種,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反正,你選擇什麼樣的方式,我都會站在你這邊幫你的。”

“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你還是不要牽扯進來了。”

周綿極為平靜地說著,彷彿在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兩人再沒多說什麼,鍾屹幫她做了粥和小菜,還切了她愛吃的哈密瓜,做了精緻的擺盤,但他自己不吃,只是坐在餐桌旁看她吃。

周綿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把半碗粥給喝完了。

“好吃嗎?”鍾屹託著腮,笑眯眯地問。

“這麼想知道怎麼自己不吃?”

“每次忙完都沒什麼胃口了。”鍾屹站起身,去流理臺旁邊的酒櫃拿了瓶紅酒過來,“我喜歡喝酒,不介意吧?”

周綿不解:“你喜歡就好,為什麼問我。”

“因為我所有的朋友裡面,我最喜歡你。”

鍾屹坦誠地說著,修長的手嫻熟地開著紅酒瓶,眉眼裡都是笑。

周綿不知道這是不是海王的基本修養,沒再答話,只是吃了一塊哈密瓜,看著窗外的夜景發呆。

鍾屹倒了杯酒,又說:“我喜歡你個子小小的,眼睛圓圓的,可可愛愛。”

周綿聞言只是寡淡地笑,“你好像對我有什麼誤解。”

“沒有。”鍾屹抿了口酒,視線循著她的一起看向窗外,“你剛分手,單身,是個英語講師,哪裡有誤解?”

周綿扔下勺子,忽地扭頭看他,目光極為真摯和嚴肅:“吃了你一碗粥,就要我負責?”

鍾屹怔了怔:“喜歡這種死纏爛打的型別嗎?”

“不喜歡。”周綿想也沒想地掐斷了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