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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眾人相繼離開以後,這彥寶堂一樓的大門也是隨之關閉。

此時在這二樓,也只剩下一些彥寶堂的護衛。

那一身青衣的小沓只是低頭沉默不語,雙手手指勾結在一起,顯然內心情緒複雜至極。而方才引成心上二樓的小廝,也不知何時站在了小沓身旁。

見到小廝的目光不時的看向小沓,蔣夫人也是不由得輕嘆一聲,揮手屏退眾人:

“除了小沓以外,都退下吧。”

可是那一直站在小沓身邊的小廝似乎是沒有聽見這蔣夫人說話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蔣夫人見狀,也是眉頭一挑道:

“童冠?”

這應該是名為童冠的小廝一聽見蔣夫人喊自己名字,直接趴在地上,四肢著地,磕頭如搗蒜:“夫人,求您不要生氣,小沓也是為了守咱們彥寶堂的規矩,這才得罪了那楊家三公子,求夫人不要懲罰小沓。”

聽見童冠此話,蔣夫人直接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神色。

慢慢走到童冠身前,居高臨下,俯視這跪在地上的童冠,冷漠道:“你一個迎賓送客、身份低賤的小廝,自身都難保了,竟還想著替小沓說話。

怎麼?剛才你是當本夫人沒有看到嗎?如果不是那大髯男子拉住你,你是不是就忍不住衝上去了,就憑你一個連靈根都沒有的普通人,還想跟楊家那些靈師拼上一拼?”

說到此處,蔣夫人也不再理會趴在地上,顫顫發抖的童冠,扭頭看向仍舊站在原地的小沓,繼續道:

“小沓,你來我這彥寶堂多久了?”

聽見蔣夫人問話,小沓這才抬起頭,看向蔣夫人,但仍舊一臉淚痕,聲音猶有哭腔:

“回夫人的話,已有五年了。”

“五年了?”蔣夫人臉上露出一抹思索之色,似是自言自語道:“時間過得真快啊。”

隨後又將目光看向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小沓,繼續道:“小沓,你簡單收拾一下行囊,今晚宵禁之前,必須出城。我會給你一筆錢財,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

蔣夫人話音才落,小沓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慌忙之色。自幼就來到這彥寶堂的她,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所有生活,一旦離開,她可不知自己能去哪裡,能做什麼。

“夫人,我……。”

小沓說著,就又想跪下,可是膝蓋才跪下一半,這蔣夫人隨即伸手一揮,一股柔風從其袖袍內發出,直接將小沓身形扶正:“你如果繼續留下來,以楊節的性格,會善罷甘休嗎?!”

看著表情異常複雜的小沓,蔣夫人再次輕嘆了一聲。

那大髯男子臨走前,還特意看了自己一眼,她當然明白這大髯男子的意思,就是想讓自己妥善安排小沓的後路。想到此處,蔣夫人也是不禁搖了搖頭,沒想到這相貌看似粗鄙的大髯男子,還如此的心細如髮。

至於那趴在地上的童冠,見到小沓不吭聲,也是想要開口說著什麼,但話最後還是被其生生咽回肚子裡。

自己不過是一個沒有靈根的普通人而已,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

日頭正盛。

成心肩頭扛著仍舊未醒的楊節,低空極速飛馳。

原本自己就與楊家有著不小的舊怨,所以一看見那小沓被楊節肆意侮辱,脾氣便瞬間上頭,也是沒有壓制住內心的怒意,直接動手。

成心此刻扭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不遠處,那緊追不捨的中年男子,也是眉頭微皺。

再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會引來城中守軍的注意,而且以楊家在這皇城的勢力,一旦驚動了楊家強者,現在蜀邙又不在自己身邊,隨便來一兩個法地境的靈師,哪怕只是法地境前期,自己也不好應付。

感受到身後的中年男子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來,成心雙腿之上又是一陣電弧湧動,再次與那中年男子拉開距離。

不知道自己臨走前的眼神示意,那蔣夫人有沒有看懂。如果看懂的話,那名叫小沓的青衣侍女,應該被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了吧。

想到此處的成心,正欲加快速度甩開身後那中年男子的時候。

卻發現在自己前方不遠處的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衣、以面具遮了半面臉龐的紅衣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