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靈魂力量強大且精純。

出現瞬間,竟直接打亂了這間房屋裡天地靈氣的運轉規律。似乎天地靈氣都受不了這股靈魂力量的擠壓,而想要四處逃竄。

紫袍老者只是伸手輕輕一揮,那因為靈魂力量出現後所紊亂的天地靈力,竟又瞬間變得正常起來。

而現在老者手中的靈魂力量,此刻已經濃郁到近乎於實質。

遠遠望去,這些靈魂力量就如同琉璃一般,晶瑩透亮。

紫袍老者將手掌高高舉起,沉聲道:“我手中是何物?”

那千更和橙青根本不知道紫袍老者為何會有此一問。

別說是他倆,就算是那些初涉符印的靈師也能看出,老者手中正是那已經精純強大到猶如實質般的靈魂力量。

可是兩人卻根本不敢開口,因為他們知道,紫袍老者想問的問題,根本不會這麼簡單。

就在兩人面面相覷之時。

那被“獎勵”了十道魂壓的白衣少年,突然笑眯眯地開口道:“這是靈魂力量。”

“嗯?!”

紫袍老者輕哼一聲。

隨後只是往白衣少年所在位置看了一眼。白衣少年猶如被人從後面狠狠踹了一腳一樣,整個身子都是直接前撲,趴在地上,而且四肢和腦袋都像被人摁住一般,緊緊貼在地面上。

白衣少年此時只感覺到一股極強的靈魂壓力,壓在自己身上,讓自己動彈不得。

看著狼狽的白衣少年,紫袍老者這時候才接著開口道:“還用你說,我知道這是靈魂力量。”

那白衣少年此刻艱難抬頭,看向紫袍老者,擠出一個自認為還算是乖巧的笑容,道:“師叔,我這不是說對了嗎?”

紫袍老者聳了聳肩,開口道:

“知道你說對了。”

隨後老者只是扭了扭頭,那籠罩在白衣少年身上的靈魂重壓便瞬間消失不見。

白衣少年起身後,低著頭,直接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大口喘著氣,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紫袍老者看著仍舊沉默不語的千更和橙青兩人,先是嘆了一口氣,隨後伸手一握。

手中那股濃郁到接近實質、猶如琉璃一般的靈魂力量,瞬間一分為二。憑空懸浮在老者身前。

紫袍老者這才繼續開口道:

“你們自從開脈以後,便進入了宗門修習。

宗門雖然能夠為你們提供最好的修煉環境和最有力的庇護,但我卻認為,如果長此以往下去,你們還是按部就班修行的話,只會是弊大於利。

而且你們三人,皆是在入魂之時,便覺醒了體內的神魄之力。所以你們都認為自己是那世人眼中、萬中無一的天才靈師。”

說到此處,紫袍老者隨即指向那被他一分為二的靈魂力量,繼續開口道:

“在未找到體內的神魄之力之前,有太多的靈師,甚至直到隕落,都不知道體內竟然還有神魄之力的存在,他們都只把自身精魂之力當做是那真正的靈魂力量看待。

既然靈魂力量是由精魂之力與神魄之力組成。

那麼為什麼精魂之力不能再由靈魂力量分開呢?”

說到此處,紫袍老者看了一眼那黑袍青年,語氣竟帶有一絲怒氣,道:

“這張三品驅邪符,雖然是以精魂之力畫符,而且符線流轉確實生澀。但是你千更卻不應該看不出,這張靈符籙,為何符線落筆生澀,但是此符靈性卻是極盛!

你千更自幼就得到你師父倚金尊者的教導,所習所練,皆是我天符門最上乘的功法,可是你卻忽視了一張靈符籙最為本質的東西!”

看著臉上已經微怒的紫袍老者,千更此時抬頭望向那被老者隨手分離的靈魂力量。

此時那呈現出淡淡青光的精魂之力和那閃爍著點點紅芒的神魄之力,在老者身前,靜靜懸浮。

紫袍老者此時眉頭微皺,先是看向千更,隨後又望向橙青,最後才將目光落在那低頭沉默不語、名為時頌的白衣少年身上,道:“這兩張靈符籙,皆是出自一人之手,而此人的年齡,比你兩人還要小,應該與時頌相差無幾。

而且雖然這人並沒有透露出這兩張靈符籙是自己所畫。但是我能看出,就憑這少年對所售賣靈符籙的瞭解程度和符籙本身的符線走向來看,這少年,應該並沒有系統的學習過畫符之法,甚至有可能,這兩張靈符籙,是他自己摸索畫制而出。

可就是這樣一個剛剛接觸靈符籙的少年,就能夠畫出靈性如此強盛的靈符籙。可我天符門所培養的天之驕子們,思想卻僵化無比,只會按照宗門所傳授的方法去做事,只能看到靈符籙的表面,卻忽略了一張靈符籙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靈性強弱,與這少年一對比,我們天符門,可真是出“天才”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