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也將從事“工作”,最終也想必會在那裡老去。

這在我身邊有著數件例子,我也不免如此想,麻木著臉頰。

這便是我的命運,這便是我的人生,我的後路已昭然若示。

我的思緒這樣作答,但心裡並不如思緒那樣平靜,甚至開始感到惶恐。

只能看著窗外偶爾飛過的鳥雀身影,追望向頭頂的天空,來抒散些內心的情緒。

不知自由滋味的我,常透過窗看到街上行人,尤為是攜子同行的二或三人,心中總會有些悶悶的感覺。

這種感覺並不舒服,但我的視線卻像是被固在他們一般,移不開。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我視野中的盡頭,又不禁內心落寞。

我不知那是為何,只是每每在雨天為自己悲傷,可又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然後,有一天,來了一位客人。

那是一位近中年的男子,看容臉是很容易讓人感到溫柔有禮的人。

這樣的人卻忽然來到我身邊,向我問了一句,我至今仍深深記得的話。

“我問你,你想離開這裡嗎?”

這話彷彿帶有著魔力,在他那張看著我,等待答覆的臉前,我儘管再三猶豫,想著可怕的後果,可是卻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回想著在那裡每日心中的惶恐,來往客人裡的視線,每晚在視野燈火下扭曲蠕動的影團和熱呼呼的夜的氣息。

胸中的惶恐與悲哀宛如烈火,灼燒我的胸腔,並順勢燃上咽喉,使我張開了嘴。

“想要求助”,這念想劃過我的腦海,讓我一時驚愕,而抬眼便見到的男人的面貌又令我心中一顫。

啊……

這使我明白了,我的內心渴望著“自由”。

這“自由”對我的含義極小,僅是離開這裡罷了,可我卻為此嚮往並深深渴望。

於是……

“……嗯。”

我終於小聲地,同其他的少女那樣,低下了頭,被他握住了手,帶著小小的竊喜感受掌內的溫熱。

迷糊地在床上醒後,身上唯有被浸溼的染上異味的衣物,那人的身影已不在。

屋中僅是惹人不快的悶熱的溼氣,我不覺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像是察覺到我醒來了一般,門被拉開了。

看到來人,我瞪大了雙眼。

那人不是問過我是否想離開的男人,也不是其他誤入的人,而是臉上神情如般若那般可怖的鴇婆。

第二日,我不再能說話了。

原因是那位男人覺得這樣的勢態有趣,我便得到了這樣的回報。

生活是仍在繼續著的,我仍在那裡維持著自己卑微的生命,如往常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我對未來越發絕望,甚至彷彿能感受到窒息的內心和窗外連綿的雨勢。

雨水墜落地面,水花濺起,它們在我眼中宛若一條條生命被迫迎來自己的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