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開始聽見有人叫喚本不以為意,但回頭一看清她的長相後,便換了一張嘴臉,得知她在叫喚自己,忙滿臉含笑,貓著腰走了過來。

“這位姑娘,你叫我嗎?”

“對呀,不知你家主子是哪家的公子,可否為我引見一下?”

家丁聞言露出正中下懷的表情,“我家少爺是揚州第一才子佟安,姑娘稍候,我去請我家少爺下車。”

家丁對著車內說了幾句,就見一名長相頗為俊俏的男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只是那身豪華的裝扮,披金戴玉,好不惡俗。

男子順著家丁的指點向她看來,目光露出一絲驚豔,故作瀟灑地衝她頷了頷首。

凌月盈眸中浮出好笑,看他印堂發黑,是中毒之狀,中了這種要命的毒還有心情拈花惹草,不知該贊他勇氣可嘉,還是該笑他不知死活。

只見他幾步走到她桌前,拱手一禮,“小生佟安,敢問姑娘芳名?”

“公子請坐。”她比了個邀請的手勢,“小女子略備薄酒,還望公子不棄。”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

“多謝姑娘美意,這位是……”看向獨孤朔,詢問道。

“這是家兄。”美眸一挑,她挪到獨孤朔身邊,挽上他的手臂。

獨孤朔不知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也不說破,只是靜觀其變。

“啊,原來是尊兄,小弟唐突,兄長何以覆面?”

凌月盈格格輕笑,這人竟然叫朔兄長,也不看看他明顯比朔長了幾歲。朔雖然覆面,至少眼角沒有皺紋吧。

“公子有所不知,我與兄長也是來求醫的。”

佟安聞言面色一正,“原來兄長也是慕神醫之名而來。”

“那倒不是,我們四處尋醫已有時日,只是路經此地,聞聽公子手下提到神醫,是以想向公子詢問詳情。”

“姑娘不知道慕容山莊表小姐乃是邪醫凌飛揚之女嗎?”他故作驚訝地問。

“當然知道,但是不曾聽她懂得醫術,何況這麼多年,也沒聽說什麼人向她求過診啊。”她就奇怪呢,她為何突然聲名大振。

“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概在月前,慕容莊主向武林中人公示,原來表小姐承襲了邪醫全部醫術,之所以一直沒有行醫救世,是因為凌家人有條規矩。”

原來是舅父為了巴結宋家洩了她的底兒,那麼那條規矩應該就是……她無力地垮下雙肩。

“是什麼?”獨孤朔好奇地問,難道她真的懂醫術?

“凌家人必在婚後方可行醫救人,想想邪醫凌飛揚不也是在娶了慕容依蘭後才開始行醫的嗎?在那之前,邪醫何曾認真救過人來著,就算救了人,也是為了試藥。”

是啦是啦,她爹行醫多是受不了孃的央求,可那和凌家人救不救人是兩回事兒啊。

獨孤朔眸中閃過異彩。

“原來如此。”她感嘆地道,“謝公子指點,我必會去慕容山莊拜會一下莊主。”多虧了某人的盡力宣傳,現在她可真成了神醫,而非神醫之後。

“我與慕容家有些交情,不如姑娘與我同行?”

“不必了,我與家兄還有要事,這頓飯菜全當感謝公子,小女子先行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