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節

周娟見痞子很是爽快地答應了她，便也倍感欣慰。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笑著，“痞子，我要你答應我。如果你愛上了別人，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千萬千萬不能瞞著我，行嗎？”

痞子本以為不管周娟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他都能夠爽快地答應她，但當他聽到周娟說的要求時，整個人都是懵的。“我可不可以不回答你這個問題？”，痞子無可奈何地看著周娟。

“不可以，這不是一個問題，這是我的要求，一個要求。”

“我知道這是一個要求，那你能不能換一個要求？”，痞子說時耍起了無賴來。

周娟生氣了，拖著手，停著不肯再往前走，眼睛死死盯著痞子。

痞子沒有辦法，只好很不情願地答應著，“好，我答應你。假如哪一天我愛上了別人，我一定告訴你。”，說時他深情地看著眼前正淚流滿面的周娟，伸出另一隻手來，輕輕地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娟，那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情？”，痞子情緒有點低落，說話很輕，已經完全沒有了他以往的霸氣側露。

周娟哭著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唉，我都還沒有說，你就答應我了？”，痞子語氣當中充滿了歉疚。

“沒事，你說吧。反正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的，早說一點和晚說一點也沒有多大的區別。”，周娟很成熟地說著，彷彿他們孤兒的世界根本沒有早熟這個詞，有的只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痞子心很痛，“我也希望，將來假如你愛上了別人，也一定要告訴我。”

周娟聽見痞子這麼說，笑了起來，“放心吧，不會的。”

痞子急了，“哎，你怎麼這樣？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想告訴你唄，還要怎麼樣？”，周娟說著倒變得歡快起來。

“哎，那可不行。我都答應你了，愛上了別人第一時間告訴你，你怎麼就不肯告訴我？”，痞子糾纏著這個問題不放。

周娟死活不肯正面回答他的話，只呵呵笑著，拖著痞子的手一路往前走。

走到行人稀少，街燈顯著孤獨，周娟才肯停了下來。然後找了一處草地，席地而坐。

“痞子，你到底是怎麼進的醫院？可以和我說一說嗎？”，周娟輕聲輕語地問著痞子，聲音極度地溫柔。

痞子看著周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昨天我不是被狗咬了嗎？”

“我知道。你不是還吃了你奶奶給你的一坨大冷飯嗎？”，周娟說時眼睛裡滿含柔情。

“對對對，奶奶說是可以治狗咬的病。害我嚼都沒怎麼嚼，就吞了下去，太急了，差點沒噎死。”，痞子說時眼睛賊溜溜地轉著。

周娟捂嘴笑了起來，“我都看到了，而且你那條狗也吃了一大坨。”

“對對對，二流子吃的那一坨冷飯比我的那坨還大。它也沒怎麼嚼，差點兒也給噎死。”，痞子說起二流子那條土狗，便來了興致。

“看把你們餓的。”

“哎，這不完全是因為餓。”，痞子一本正經地說著，腰桿子已經做好了要講大道理的準備。

“那是因為什麼？”，周娟笑著問，在她的心裡，痞子和那條狗就是因為餓才差點給噎死。

痞子呵呵笑了笑，“你看見過兩條狗一起吃東西嗎？”

“看見過呀，但是你是人呢。”

“哎，我是問你有沒有看見過兩條狗一起吃東西，和我是不是人沒有關係。”，痞子說時有點小激動，生怕周娟以為他是一條狗。

“看見過，它們這個時候一般都會大打出手，搶個你死我活的。”，周娟說時很認真地看著痞子，用眼神告訴他，在她的眼裡他不是一條狗。

“對對對，就是這樣子的。狗吃東西都是要搶著吃的，所以那二流子看見我吃了冷飯，它就想要搶。因此當我奶奶給它一坨冷飯的時候，它想都沒想，接到嘴裡，三下兩下就吞了下去。”，痞子看見周娟一臉的笑容，很是滿意，很是得意。

“可是我是問的你呀，你為什麼三兩下吞了下去，你也和二流子一樣嗎？”，周娟故意裝出嚴肅來，一本正經地看著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