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

周娟保持著沉默，畢竟她也沒有見過什麼曾老師口中的優秀的男孩子，她也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真的被這些優秀的人給吸引。

但眼前，她好像只被痞子給深深地吸引。

周氏此刻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脾氣，眼前的周娟讓她聯想到了她當年和周董的事情。那時的她，何曾不是這般的痴迷不悟。可恨的是，她現在居然理解起周娟來。

“他到底哪一點好？害你成了這樣？”，周氏心平氣和地說著。

“他沒有害我，我只是很喜歡他的生活方式。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怕。”，周娟說時，滿臉的喜悅。

“媽媽也不想逼你，我只想聽你一句話。”，周氏說著，盯著周娟，眼神裡全是期待。

“什麼話？”，周娟輕鬆地看著媽媽。

“你想不想好好讀書？”

“我想讀書。”，周娟不假思索地回答，讓曾老師和周氏倍感欣慰。

“那就好。你既然想讀書，那你就知道要怎麼樣做？現在，是最為關鍵時期，明年能不能進重點高中，就看你自己了。誰也幫不了你。”，周氏說著，用眼神和曾老師交流。

曾老師笑了笑，“我覺得你們還是先把兒女情長放一放，把它放在心裡，各自為對方默默加油。等取得了好的成就，再聯絡，不是會更好嗎？”，說時看著周娟，期待著她的回答。

周娟若有所思，良久，才一臉輕鬆地說：“好，我同意。”

到了下午放學，痞子還在校門外的那棵歪脖子樹下等著周娟，嘴裡叨著狗尾草，耳朵夾著用試卷做成的大號菸捲。等周娟走到了近前，痞子便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哎，你來了？”，都等你大半天了。

周娟強忍著心中的快樂，板著個臉，只看了一眼痞子便自個兒往前走。

痞子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哎，哎哎，你怎麼了？怎麼不理人了？”，說時人已經擋在周娟的前面。

周娟眼含淚水，平視著眼前的痞子，爾後又把頭給深深地低了下去。

“你這是怎麼了？你媽罵你了？打你了？”，痞子急得不行，心痛得厲害。

周娟沒有說話，那眼淚水已經大顆大顆地往下滴。“我們到此為止吧！”

“為什麼？”，痞子大聲問。

周娟開始哭了起來，沒有回答痞子的問話。

“是不是你媽媽要你這麼做的？”，痞子幾乎崩潰，大喊大叫。他的世界彷彿在這一刻沉入了無盡的黑暗。

周娟一聲不吭，早就哭成了淚人兒。看著眼前瘋顛如狗的痞子，心雖然痛到不能呼吸，但她現在不能心軟，否則前功盡棄。於是，她不管不顧，頭也不回地往著家的方向走去。

而痞子已經傷心欲絕，立在原處呆若木雞。看著周娟的身影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通紅的夕陽之下。

這個時候的夕陽獨自掛在天際，旁邊沒有半點雲霞，遠處一條孤獨的公狗正嗅著路邊的氣味找著歸家的路。

痞子就這樣失戀了，悶熱的空氣，像極了現在的痞子的心情，煩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