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周娟看見媽媽傷心哭泣，心如刀割。在她的心裡，爸爸一直都是活著的。兒時，她經常坐在爸爸的肩頭，他的鬍子幾乎扎遍過她的全身。

她相信，即便爸爸是真的死了，那他肯定會給自己一些指引。

而現在，媽媽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深深地思念著他。她知道她的媽媽這麼些年來是有多麼的艱辛。

“媽媽，對不起！”，周娟輕輕地說。

“我不需要你說這個，我只要你能夠爭點氣。別和痞子那種人整天混在一起，不要氣死我就行。”，周氏一邊哭著一邊數落著痞子來。

“媽媽，請您別這麼說他。”

“你倒還護起他來了。他就是一個小混混，從小就沒幹過什麼好事，偷雞摸狗的。”，周氏越說越氣，彷彿痞子在她的心裡果真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

娟子極不贊同媽媽的話，她瞭解痞子比誰都多，“他什麼時候偷雞摸狗了，你是看見了還是聽見了？”

“我說是就是，還用得著你來教育我嗎？”

“你別這樣看人家，他根本就不是這種人。他的心很善良，前幾天還背腳受傷的同學上廁所呢！”，周娟這麼說的時候，還做著揹人的樣子來。

周氏白了一眼她的女兒，“你怎麼就看見了？”

“對呀，我就是看見了。而且我還幫他一起呢！”，周娟語氣裡顯著得意和不滿。

“就你能幹。家裡的事情一樣沒讓你做，你倒有心情幫他揹人拉屎撒尿？看你能混成什麼樣子來，看你還要不要臉走在大街上？”，周氏氣到不行，恨不能立刻馬上就看到自己女兒不聽話所產生的不良後果來。

“我怎麼就不要臉了？”，周娟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是很不服氣的。

“要臉的話，你怎麼會跟一個小混混混到一塊兒去了。整天打架，整天惹事，胸無大志，沒有二兩上進心。”，周氏說時，彷彿痞子就在他的眼前，眼神裡全是鄙視。

“那他打架也是正義的，他還幫了我們不是嗎？”

“幫了我們？幫了我們什麼？”，周氏和天下大多數女人一樣，生起氣來，可以把人家對她的好忘得一乾二淨，哪怕是想起來一點點，也覺得是對方理所應當。

“你可真厲害，媽媽。之前不是為了幫我們，他和高文明打了一架嗎？”，周娟質問著她的媽媽。

周氏冷冷笑了一笑，用手把臉上的淚水抹乾淨，“那也不是幫我們，那是他自己和高家那瘸子起了衝突。你別以為老孃我真老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周娟聽見媽媽這麼說，已經氣到無話可說，只管自己往前走。

一會兒，到了學校。

周娟把她媽媽領到班主任辦公室，給她們做了一個介紹，然後回了教室。

才坐下，痞子就偷偷地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在她身後，輕輕說：“哎，你媽媽怎麼來了？”

“快走快走，你怎麼到我教室來了。”，說著周娟就趕痞子走。

痞子不好一直待著，而且馬上就要上課，所以只好帶著一腦子的問號退出了周娟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