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雙眼潔淨無瑕,隨著雙眼的睜開,本來蒼白的臉上開始浮現紅暈,慢慢的如同年輕女子一樣紅潤剔透、吹彈可破。

女子就那樣安靜的看著楚凡,恍恍惚惚好像在回想什麼東西,慢慢的頭髮開始脫落,很快又重新長出一頭秀髮,指甲也全部脫落重新長出。

楚凡在弄明白所有事情之前,還不想打散女子的魂魄,搬開整個棺材蓋,手指連動,在棺材上劃了好幾種符文,把女子禁錮在棺材裡。

“能聽見我說話嗎?聽得懂?”楚凡試探著問道。

女子眨巴幾下雙眼,慢慢坐了起來,身上的衣服並沒有因為時間的久遠而腐爛,可見材質的不一般,想必這個女子當初也是身份極高的女子,用的是玉棺,穿的衣服也是千年不腐。

“隔蠻……”

女子說的是一種楚凡從沒有聽過的語言,有些像少數民族語言,可是楚凡能聽懂女子想表達的意思:阿郎,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鬼心通?

說到底,女子不管變成什麼,也沒有脫離鬼靈的範疇。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楚凡如遭雷擊,女子直接起身爬出棺材走近楚凡,雙手攏在衣袖裡,雙膝微曲,給楚凡施施然行禮,頭微垂,臉色羞怯。

真正讓楚凡震驚的,並不是女子認錯人羞怯行禮,而是佈置在棺材上的符文對女子毫無用處,隨著女子爬出棺材,楚凡看到自己刻寫在棺材上的符文消失於無形。

這是什麼樣的存在?

可以毫無阻礙的穿過楚凡佈下的禁錮符文,意味著楚凡根本沒有辦法制住女子,更不要說去渡化她。

楚凡掏出裝著許師傳給他的木盒,裡面裝著不少“玄清道”歷代祖師爺傳下來的符紙,挑出一張常用的“清”字元順手貼在女子額頭上,迅速退後幾步有些緊張的看著女子。

女子先是怪異,看著額頭上的符紙眨巴著雙眼,接著拍著手掌跳躍起來,還不停的翹著嘴巴去吹動額頭的符紙:“好玩,阿郎,這是什麼啊?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嗎?真好玩!”

楚凡徹底崩潰,禁錮不了、制服不了,也渡化不了,更不要說打散她。也不能就這樣帶著出洞啊。活了一千多年的鬼,不知道吸收了多少水庫底下的怨氣,這要是給帶出去,一旦惹惱了她,抬手間還不得把整個水府村都給滅了?

“你叫什麼名字?你一直住在這裡?”楚凡嘗試著和女子溝通。

女子正在那裡追著被她吹落下來的符紙玩,聽到楚凡的問題,一路小碎步跑到楚凡身邊:“阿郎,我也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在這裡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你就是那個人吧?”

楚凡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想著法子轉移話題:“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以後就叫你風月吧。”

面對這麼一個簡單、精靈古怪又好像特別信任楚凡的一千多歲的女子,楚凡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做,只好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女子聊天。

很快,楚凡就開始後悔這麼做。

風月在和楚凡聊天的時候,也是在回憶,慢慢的,楚凡發現女子說話的節奏越來越慢,本來清脆好聽的聲音逐漸冷清,臉上甜美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神情。

“你不是我的阿郎?”風月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