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春這陣子一直過得都挺平靜的。

網上的輿論漸漸平息了下來,她沒再見過徐自行,徐自行也沒來找她,似乎就這麼著了。

如果不是案子沒解決,薛慕春會覺得,她跟徐自行就是各走各道的陌生人的關係了。

這段時間裡,她還在想辦法打入辰歐,約了認識的楊組長出來吃飯,但對方總拒絕她。

薛慕春愁這件事兒,就更沒心思想徐自行怎麼樣了。從那晚後,徐自行就不在她打交道的範圍裡。

直到白緋月來她家吃飯,忽然就提到了他。

“聽說盧佳怡的生日會上,認了個乾妹妹,長得跟盧佳期有幾分相似。”

薛慕春頓了下,吃了一口櫻桃肉。

——對盧佳期的姐妹情無處安放,就找了個替代品?

白緋月啐了一口:“替代什麼啊,你猜那女孩當天晚上做了什麼?”

薛慕春的眼睛配合的寫上“什麼”倆字,總不見得去睡了徐自行吧?

盧佳期是個有病的,徐自行很是疼惜她,捨不得碰她一下的。但如果是個健康姑娘,那還真不一定。

白緋月冷笑了下道:“畫了徐自行的畫像。第一次見面,就畫男人的畫像,你覺得那是什麼‘仙女’?”

盧佳期也是個會畫畫的,那女孩長得像盧佳期,連才藝也跟她一樣,世上那麼大,肯定有這樣的巧合,但得有心人去尋找。

“盧佳怡不過是覺得少了盧佳期,她怕徐自行不能再做她的靠山,就找了個二代品接著綁住徐自行。這才是她的真實目的。”

“……那徐自行還真是盧佳期的舔狗。不過是個替代品給他畫了幅畫,當晚就親自送人家回學校了。”

薛慕春咬著筷子想事情,腦中忽的閃過一道光,一不留神咬到了嘴唇,都磕出血了。

白緋月一看出血了,抓了紙巾給她摁著,吐槽道:“徐自行送人去學校,你激動個什麼勁兒。”

薛慕春瞪了她一眼,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把白緋月送走之後,薛慕春一個人在書房裡,接著填滿她滿是線索的圖。

有用的,沒用的,都被她寫了上去,看起來凌亂成一片。

薛慕春握著筆,在“替換藥物”的那個空圈上寫上了盧佳怡的名字,然後打了個問號。

有這種可能嗎?

盧佳怡手術後要繼續住院觀察,照顧她的經手人不少,也都有被辰歐的人收買的可能。盧家人是最沒有可能的。

她也一直這麼想,畢竟盧佳期幾乎是被盧佳怡養大的,事事替她著想,事事替她出頭。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盧佳怡厭倦了那樣的生活,漸漸的認為盧佳期是個包袱?

或者是……盧佳怡也喜歡徐自行,等盧佳期完全病癒,這兩人就可以真正走到一起,所以盧佳怡就不能忍了?

這是很有可能的。

白緋月今晚的話提醒了她,盧佳怡用一個替代品去誘惑徐自行,為自己換取利益。那麼盧佳期的存在,對盧佳怡意味著什麼呢?

薛慕春仔細回憶,每次盧佳怡都會以盧佳期身體不舒服的理由,把徐自行從家裡叫出去。那時候她簡單的認為盧佳怡是為妹妹著想,怕徐自行跟她日久生情。

可盧佳期死後,盧佳怡的種種偏激行為,看似是在為盧佳期討公道,要為她報仇,可這何嘗不是把她也從徐自行身邊除了的心思呢?

薛慕春在楊秀手下那麼長時間,懂女人對男人的心情,盧佳怡卻利用盧佳期,完美的遮掩了這種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