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帶飛到半空,淋了薛慕春半身,她皺眉,這種東西被靜電吸附,很難清理。

徐自行也在皺眉,這幫人幹什麼吃的,誰讓他們這麼做的。

服務員看徐自行不高興,縮了縮脖子,在徐自行進門時,小聲道:“是孟少交代的,說要熱鬧一下。”

徐自行擰了擰眉頭,孟紹又是從哪兒聽來的訊息,回頭再找他算賬。

徐自行安排的餐廳在酒店頂樓,可從落地窗俯瞰大片人間煙火,也能透過穹頂看整個星空,是江城最美的夜景餐廳。場地可容納二十來張桌子,今晚也沒有清場,零散的坐著幾桌客人,其中一桌還有小提琴在伴奏。

這些人看著徐自行與薛慕春從門口進來,微微怔愣了下,徐自行朝這些人微微頷首,走向朝南一側桌。

那邊已經準備好,鮮花,香檳,蠟燭。

徐自行走過去,拿起桌上的向日葵遞給薛慕春:“生日快樂。”

薛慕春的微笑有些僵硬,接過那束花,說了謝謝,徐自行紳士的拎開座椅,她就坐了下去。這一切,因著別人的注視,讓薛慕春渾身都透著不自在。

她從來沒有跟徐自行在公共場合出雙入對,即使是那少數的幾次宴會,也只是不約而同的遇見而已。

薛慕春輕輕吸了口氣,看著徐自行在她的對面坐下。她將向日葵放在一邊,淡聲道:“我以為你會清場。”

以徐自行的財力,包下這整片餐廳不是什麼問題,更何況這整個酒店都是他的,只是一晚上不營業而已,不算什麼。

徐自行開啟香檳,先倒了些,他淡淡的一瞥周圍,道:“如果你希望清場,也可以。”

薛慕春覺得這人就是在逗她,明知她不可能要求他這麼做的。“你這是在做小範圍的試探,看看外界對於徐先生與前妻一同出現,是什麼反應?”

要知道,就在半年以前,徐自行還在為另一個女人的死,對這個前妻喊打喊殺。現在雙方突然和諧的在情侶餐廳吃燭光晚餐,不是很奇怪嗎?

服務員將牛排送了過來,兩邊各放一盤,說了聲“請慢用”就走了,絕不打擾客人的私人空間。

徐自行展開毛巾鋪在腿上,瞧了眼薛慕春,說道:“不妨給別人一個,我們已經冰釋前嫌的印象。”

薛慕春諷刺的翹了下唇角,說道:“然後外界看徐先生對前妻的追求,就順理成章了?”

她的笑意落了下來,神態嚴肅。她道:“徐自行,你私下玩玩就算了,何必放到檯面上來。”

被人看到的約會,很容易就被打上他徐自行的標籤。薛慕春以前沒有過這種待遇,現在是不需要,不想要。

徐自行沒回這話,抬眸一掃她面前沒碰一下的西餐,說道:“不喜歡和牛的話,可以換別的。”

他切割牛排的手勢很熟練,放了一塊到薛慕春面前的餐碟中:“嚐嚐,這家酒店的材料是空運的。牛是專人飼養的,保證真材實料。”

薛慕春對於他的不以為意,深深吸了口氣。她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但在這種場合下,她是沒什麼胃口的。

她道:“我吃得很飽,吃不下了。你要給我慶祝生日,現在也來過了。”

意思就是,她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