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行低頭,在幽暗的光線下,只看到她模糊的臉頰,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她想努力做到不在意,但不那麼成功的情緒。

他抿唇,過了會兒道:“如果我不想讓他成為過去呢?”

男人的聲音低啞,在悠揚的樂曲中帶著幾分嘆息,薛慕春的心絃也跟著一動,抬頭看他。

周圍的人還在跳舞,不知道是在享受著舞曲的美妙,還是在享受男女相擁的氣氛。

就這麼靜默了不知道多久,曲子停了,燈光忽然大亮。

那一瞬,徐自行清冷卻含情的眼神衝擊著她的視覺,薛慕春目光微微一晃,身旁熱鬧起來的聲音驚醒了她,她倉皇的掙開了他,壓了下嘴唇,淡聲道:“這是你的事情,徐自行,我不知道你現在跑來撩我是幾個意思。但如果你想要孩子,找別人吧。”

她轉身走了,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看到他們之間還有什麼。

畢竟在所有人的眼裡,當初的暗太太是多麼黯淡無光,而現在,她也不需要他來添磚加瓦,他只要不再來擋著他的路,她就謝謝他了。

徐自行看她的人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沉了口氣,再轉眸時,正對上謝胥玩味的表情。

謝胥捏著酒杯走了過來:“二哥。”他將酒杯遞過去,徐自行看了眼,接了。

鬧翻歸鬧翻,但所有的矛盾都轉移到了暗中,表面上還是笑著打招呼的關係。

謝胥勾著一側唇角,往薛慕春逃離的方向再看了眼,轉頭對著徐自行道:“二哥怎麼這麼在意薛慕春了?”

“因為之前冤枉了她,感到心疼愧疚了?”

“不過,薛慕春這個時候應該不太想跟二哥攪和到一起吧。畢竟人家現在有對她窮追不捨的邵公子,當初二哥對她的打壓傷害有多大,那邵靖川堅定的站她那一邊,對她就有多治癒。”

“二哥想追回前妻,那可真是要追妻火葬場了的。不過,火葬場是真埋了一個人,二哥還追的下去?”

謝胥說的是盧佳期,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消失在焚化爐裡了。

明太太,暗太太,一個沒了,再追回另一個,能吃得下嘴嗎?不膈應嗎?

徐自行晃著那酒杯,淡眸一掃謝胥:“你專門跑來跟我說廢話的?”

謝胥眸光陰沉了下,道:“我只是希望二哥在追人家的時候,不要說得太多。別人的事情,不要做你手裡的籌碼,因為別人會不高興的。”

徐自行微蹙眉,謝胥笑了笑,抬手朝不遠處的女人招了招手,那女人扭著細腰過來,在謝胥的要求下對徐自行打了個招呼。謝胥攬著女人的腰肢,形態放浪,說道:“女人麼,不就是衣服,就沒見過丟了的衣服再去撿回來穿的。”

說著,就攬著女人去跳舞了。

徐自行微眯眸子,擰了擰眉心,再轉頭去看薛慕春的時候,她已經不在會場裡面了。

……

薛慕春已經離開了壽宴,她沒機會與肖老爺子搭上線,也不想成為楊秀掏資源的勺,沒必要再繼續留下來。

反而,心情因為徐自行而不舒服。

她站在臺階上,等司機來接,這時候馬路對面一輛白色保時捷車燈閃了下,薛慕春看過去,邵靖川從視窗對她晃了晃手,薛慕春微皺了下眉毛,拎起裙角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