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看了眼坐在陰影中的謝胥,雖然叫他一聲四哥,但對他是有點怕的。

謝胥感覺到祝卿看過來的目光,掃了她一眼,拎起酒杯抿了一口,側眸看向徐自行。

徐自行神態自若,拿了祝卿手上的果汁喝,偏頭看著旁坐唱歌的人,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手指跟著節奏打拍子,看似愜意。

謝胥頓了頓,拿起了酒杯,突然對徐自行道:“二哥,很久沒跟你喝酒了,喝一杯?”

明知道徐自行胃不好,這個時候還來敬酒,在別人看來,這是在為盧佳怡打抱不平了。

祝卿緊張的看著徐自行,又看了眼孟紹,希望他能出來阻止。但孟紹只是跟旁邊的女孩子說笑,不大想介入的意思。

他看了眼徐自行,是繼續做兄弟,還是就此分道揚鑣,就在今晚解決了,想站隊的也站好了,免得以後疙裡疙瘩的,連個盡興的聚會都沒有。

徐自行微眯了下眸子,勾了勾笑,道:“謝胥,要喝酒也得說明白,是為了什麼而喝的吧?”

……

隔了兩間包廂,白緋月跟薛慕春正在唱道別歌,徐墨在,邵靖川被他叔叔叫走了。

白溪山調去海城,阮潔也會跟著一起去,白緋月說過,她不會讓阮潔做她後媽的。所以她已經申請調去海城仁安,明天就走。

“姐妹,以後這裡就只有你跟邵靖川了,我不能再陪著你……那餘央說得沒錯,是我對家裡沒擔當……但你有事兒,就給我電話……誰欺負你,我馬上回來收拾他!”白緋月抱著薛慕春流淚,醉醺醺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薛慕春認識白緋月三年多了,這是她最好的朋友。

那三年最孤單的日子,是白緋月陪著她渡過的,在她孤立無援的時候,也是白緋月堅定的站在她這邊,沒有跟其他人一樣怕惹事兒就躲遠了。

薛慕春也喝了不少,臉頰暈染了酒意,她抱著白緋月笑了笑:“海城能有多遠,你有錢,打個飛滴就能回來,我要有空,我也跑海城去看你。”

“還有啊……那阮潔很壞,你別受氣了不吭聲,跟我說一聲……我幫你報仇……”

徐墨看那倆女人抱成球了,看不過眼,走過來將她們拉開,只是還沒上手,就隱約聽著外面有動靜。

像是打架了?

這種高檔會所都有後臺,如果是一般來消費的鬧事,會所方面會很快處理掉,但這麼大動靜,都鬧到走廊了,說明對方來頭不小,是會所經理得罪不起的。

徐墨向來是個不愛摻和熱鬧的,不管門外事情,彎腰哄著將白緋月抱開。“我過幾天也去海城,不是還有人陪你,哭什麼。”

白緋月軟趴趴的撲到徐墨懷裡:“啊,徐墨……只有你還在,只有你——”

“砰”一聲,有人撞在了他們包廂的門上,嚇了她一跳。白緋月回頭瞪著那門叫:“誰啊!誰那麼沒素質!”

她睜開徐墨的手臂,醉步倒是走得快,幾步就到了門口一把扯開門。

走廊上的燈光也是昏暗的,白緋月看不清,就瞅著眼前一個兩個三個的,黑壓壓的全是人頭。她搖了搖腦袋,努力眯起眼睛,就看到一張冷厲的臉孔出現在她的面前。

白緋月像是被冰塊砸了一下,瞬間清醒,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謝胥,你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薛慕春癱坐在沙發上,就見白緋月尖叫了一聲,衝著某個人就抓了過去,徐墨拉都拉不住。

薛慕春一愣,忙跳起來去撈人,但她喝了酒步子不穩,被什麼人推了下就往一邊倒,旁邊是個大花瓶,眼看著腦袋就要磕上去,想轉身躲避都是人,躲都沒地方躲。

薛慕春做好了腦袋開花的準備,死死的閉上了眼睛,忽的聽到一聲悶哼,緊跟著嘩啦一聲巨大碎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