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珊沒有讓白緋月跟著,說要聯絡律師,討論財產分割的問題。她與白溪山結婚快三十年,兩人的利益捆綁很深,要解除捆綁的話,也沒那麼快。

而且,她要為女兒爭取最大的利益,絕不能讓白家的財產,她積累半生的財富,落到那小賤人跟那野種的手裡。

白緋月堅持要陪著她,冷珊就給徐墨打了電話。

徐墨還在值班,突然接到冷珊的電話有點懵,但還是先說了生日快樂。

前幾年冷珊生日,徐墨都準備了生日禮物,今年情況特殊,但禮物還是送到了的。

“徐墨,月月在中央公園,你來接一下,陪陪她。”

徐墨神經再粗條,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即刻答應了下來,然後找同事急換班,匆匆趕去中央公園。

公園裡,有老夫妻散步的,要有年輕人遛狗的,年輕夫妻遛娃的,還有跳廣場舞的,一眼看去全是幸福祥和。

此時,白緋月陪著冷珊坐在臺階上,看那些中老年人跳舞。音樂節奏感很強,砰砰的轟炸著耳朵,讓人暫時忘記那些不愉快。

兩人誰也沒說話,一直等到徐墨找來。

“冷姨?”徐墨觀察冷珊的表情,不敢多說話。冷珊笑了下,說道:“生日宴結束了,你陪著月月去玩吧。”

徐墨點點頭,看了眼白緋月,她什麼情緒都寫臉上,耷拉著眉眼,眼角紅了。

冷珊走的時候,拍了拍徐墨的肩膀,說:“你們倆年輕人,要好好的。我們家月月條件不差的,你不能欺負她,知道麼?”

徐墨怔了怔,還沒反應過來,冷珊就已經走了。一直忍耐著的白緋月終於壓抑不住情緒,撲在徐墨懷裡哭了起來。

徐墨也不問她什麼,只抱著輕拍她的背安撫,但其實啊,她的哭聲鬧得他心裡可亂了。

他絕不會讓白緋月為他哭得這麼慘的。

過了會兒,白緋月情緒都發洩出來了,徐墨看她在那抹淚,就去買了一大盒冰激凌,香草巧克力味兒的。

男人拿著一大盒冰激凌跑過來,白緋月看撲打在他小腿上的白衣衣角邊,接過他遞過來的冰激凌,抽噎著說:“怎麼穿這衣服就出來了。”

徐墨低頭看了眼,剛才出來的急,沒換白大褂,不過沒關係了。

他問:“在這邊吃,還是去甜品屋?剛才看到那邊有還有一家炸雞店,應該不錯。”

白緋月抿了抿唇,她剛才哭得那麼慘,眼睛肯定腫得跟核桃一樣。

她搖搖頭:“就這。”

她繼續坐在臺階上,開了蓋子一勺一勺挖著吃,徐墨看她吃得太猛,皺了皺眉:“慢點吃,吃多了又要肚子疼。”

白緋月含著冰激凌,忽然就不動了,徐墨嘆了一聲:“你還是吃吧。”

白緋月呆呆的看著前面,熱情跳廣場舞的那群人,開口道:“他們,要離婚。”

徐墨已經猜到會是這樣,不然她不會哭得這麼慘,又聽她說:“阮潔懷孕了,拿了妊娠報告來的。我想,我媽這輩子都不會再過生日了。”

她的語氣是少有的冷漠。徐墨看了她一眼,將冰激凌從她手裡抽了出來,放在臺階上,然後捂著她凍涼了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