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楊秀那雙凌厲的冷眼,薛慕春定了定心神說道:“邵醫生是我的前同事而已,跟攝影愛好者一起去的。”

她甚至沒有過多的解釋,最簡單的弱化了邵靖川與她的關係。因為她深知,解釋的越多,楊秀就越懷疑。

楊秀果然不追著問,顯然是對一個骨科專家沒什麼興趣。

她要骨科專家做女婿幹什麼呢,留著諮詢怎麼補鈣,測骨齡的時候免費嗎?

薛慕春頓了下,又道:“彩豐公司的董事長心臟不好,已經聯絡我給他做手術。到時候我會跟他推薦一下我們天籟的藝人。”

薛慕春以前也給權貴做手術,但她從不給人說什麼。一來是她不願意做這些類似交易的事兒;二來那時候她低調,沒什麼知道她是徐自行的太太,萬一惹出什麼事兒,要惹惱那人。

楊秀看了她一會兒,彩豐是大製作公司,出過很多爆款,也捧紅了不少人,若是能搭上彩豐的大船,去他們公司演幾個重要角色,那是筆大財富。

她動了動眼珠子,徐徐摸著狗毛,道:“你之前不是還在說,沒決定好去哪家醫院嗎?”

薛慕春道:“我的醫師執照已經在手裡,可以借用醫院的手術室給人做手術。”

楊秀不懂醫生的那一套東西,也就不再說什麼。反正只要薛慕春可以給她拉來資源就行了。

……

薛慕春從薛家出來後,才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氣。

抬頭望天,天際無垠,她是被束縛住腳的鳥,無法一飛沖天。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說,她想談一次戀愛,話到了嘴邊,自己都覺得可笑。

怎麼可能?

薛慕春自嘲笑著,走下臺階,沿著馬路漫無目的的走。她走了很長一段路之後才叫了一輛計程車回翡翠世家的公寓。大概是體力消耗了很多,這一覺睡得很沉。

夢裡,又有人叫她季慕春。

“你叫季慕春啊……慕春,是生在冬天渴望春天的意思?”

“慕春,我們要離開這裡,去江城了……那是個大城市,很大,很遠……”

夢裡的薛慕春小小的一團,坐在一隻小揹簍裡,被一個男人揹著,她看不到那個人的模樣,只記得他有著一頭短短的寸頭,頭髮上落了霜,他一步撥出一口白霧,風一吹白霧往後飄,朦朦朧朧的,她更看不清楚了……

“別走,別走啊……”薛慕春睡得不踏實,突然就醒了。睜開眼睛一看,房間裡空蕩蕩的,哪有什麼人在守著她。

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陣濃重的失落感,她看了下手機時間,才過六點。

隨便洗漱了一番,換了一身衣服去晨跑,路上有不少老人,也有幾個跟她一樣在跑步的。

大約跑了四十分鐘,運動手錶提示已經跑了五公里,薛慕春慢下來,進了一家茶樓吃早點,順便買早點給邵靖川送過去。

就聽身後有人道:“吃這麼多?”

薛慕春聽著這道涼淡的聲音,微皺了下眉,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這聲音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