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山一次兩次的受到挑釁,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從來都是他給人下命令,什麼時候時候輪到別人叫他幹什麼,尤其是眼前這位還是他的女兒。

白溪山惱羞成怒,一拍桌子:“放肆,誰讓你這麼跟我說話的!”

白緋月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面目扭曲的男人,不敢相信這就是她一直崇拜的父親。

她是好意來規勸,希望他不要越走越遠,眼下是最好的時候,可是他居然……?

是什麼,可以讓一個男人變成這個模樣?

白緋月不懂,她抿了下嘴唇,最終只落下了一句:“我覺得,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至於你怎麼選擇,隨便你。”

然後就走了。

她也知道,再說下去,不過是父女再吵一架而已。

白緋月走了,心情很不好,請了半天假,誰也沒找,一個人在商場閒逛。

一樓有卡丁車遊樂場,她付了錢,挑了一輛紅色卡丁車,別人開車撞來撞去,她繞著圍欄一圈一圈轉。

二樓,謝胥斜倚在護欄上,隨意的往下看,看到某人,眼眸忽的眯了起來,眸光隨著那戴頭盔縮在車裡的女人打轉。

包成了那樣,還能被他這麼一眼就看出來,差不多就應了那句老話:化成灰都能認出來。

謝胥扯了扯唇角,幾步遠的奢侈品店內,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傳來:“謝哥,你幫我看看,這隻包跟我這身衣服搭不搭呀?”

女人是謝胥酒局上認識的十八線小明星,正是嬌寵的時候,謝胥這會兒卻沒多看她一眼,隨意道:“買什麼都記在我賬上。”說罷就走了,把小明星晾在了一旁。

他乘電梯下樓,徑直朝遊樂場走過去,付錢入場,唇角勾著邪笑。

白緋月慢吞吞的開車時,忽然後面就被人撞了一下,她的身體往前衝,回頭一看,撞她的那輛藍色車已經躥到前面去了。

她以為對方只是不小心,但當那輛車再來撞第二下的時候,白緋月就知道對方是衝著她來的了。

白緋月瞄準了那輛藍車,一路追堵碰撞,砰砰的撞擊撞得她頭暈腦晃,卻也緊張刺激,讓她一時無暇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一直到時間到點,兩輛車都開往養護站,薛慕春還想續費接著來,就看那藍色頭盔摘下,露出男人的臉——謝胥!

白緋月的眼色立即變得厭惡,轉頭就走出了場地。

晦氣。

她的步子邁得又大又快,後悔剛才怎麼沒撞死他。

謝胥瞧著她的背影,她走路太快,腳下生了風似的,頭髮都往後飄了起來。

男人將頭盔放在桌上,跟了上去。儘管白緋月走得快,但架不住人家腿比她長,一會兒就跟上來了。

他漫不經心道:“剛才什麼感覺?”

白緋月腳步沒停,抿著嘴唇咬死了一個字都不說。

以前他們好的時候,經常玩卡丁車,剛才玩的時候,還真有點過去的回憶了。

只是想起過去的記憶,意味著對自己的背叛,白緋月拒絕回憶,更後悔一時氣懵了腦子,居然上了她好幾年都沒玩過的車。

就快到商場門口的時候,男人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臂。

“白緋月。”他叫她的名字,似笑非笑的看她,像是非要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