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春出來時,就看到兩個男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她看了眼徐自行,皺了皺眉。午睡時,她以為他自己走了的,怎麼還躺她家沙發上了。

邵靖川對著徐自行冷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他瞄著搭在男人身上的碎花薄毯。這珊瑚絨毛毯是他買的,粉色的他給了薛慕春,他那有一條藍色的。

邵靖川不客氣的拎起薄毯,像模像樣的疊起來,一邊對薛慕春道:“睡午覺了?”

那親暱的語氣像是對愛人說話,徐自行坐著,冷漠的看著那兩人。

薛慕春點了點頭,扯下手腕上的皮筋將頭髮捲了卷,紮了一個簡易丸子頭。去廚房開啟冰箱看了下,她中午沒做飯,冰箱裡有存貨,就拿出來了。邵靖川主動加入洗菜,徐自行成了被無視的那個。

廚房裡,除了有流水的聲音外,還有刀切砧板的聲音,篤篤篤的,一聽就是熟練刀工。

徐自行又聽邵靖川說想吃冰糖肘子,薛慕春不出聲,但聽到邵靖川的笑聲,顯然是答應了。

徐自行搭在沙發墊子上的手抓緊了下。

廚房裡,薛慕春將豬肘子清洗乾淨,放到鍋裡新增料酒生薑等調料,就放燃氣灶上燉了。她忙著切胡蘿蔔絲,就聽身後有人說道:“你會做飯?”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薛慕春一跳,她回頭看了眼徐自行,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將胡蘿蔔絲切得更快了。

薛慕春會做飯,本就不是件令人驚奇的事情。

她是楊秀教養出來的瘦馬,是要為權貴服務,討他們歡心的,除了色藝之外,就是廚藝。

只是徐自行從結婚後,就請了小時工來家裡做三餐,他不就是不想被女人拴住胃,防著她嗎?

他倒是在盧家姐妹那裡吃了不少,一年裡一半的時間是在那邊吃完了才回家的。

薛慕春垂著眼睫,半根胡蘿蔔很快就被她切完了,然後是土豆絲,擦擦擦,聽那聲音就覺得解壓。

徐自行在一邊看了會兒,倒是沒想過她那雙手除了做手術以外,還可以拿刀切菜。

另一旁的邵靖川用餘光打量著徐自行,心裡早就吐槽開了。

看來薛慕春那三年婚是白結了,做丈夫的居然連她會不會做飯都不知道,顯擺家裡有傭人,還是捨不得她洗手做羹湯?答案顯然是前者。

不過,徐自行居然沒吃過薛慕春做的一頓飯,連早飯夜宵都沒吃過,這讓他突然很高興,他可是吃了薛慕春不少好東西。

邵靖川摘乾淨了荷蘭豆,故意拎著滴答著水的框子到薛慕春旁邊,將徐自行擠了出去,順帶還把水滴在他的皮鞋上:“荷蘭豆洗乾淨了,要吃蘑菇嗎?”

薛慕春看了眼保鮮盒的蘑菇,點點頭,邵靖川便拿了去洗,期間掃了眼徐自行,故作不經意的道:“你沒吃過慕春做的飯?”

徐自行聽出男人的諷刺,板著臉沒說話,邵靖川心裡可了翻了,拿著海綿刷輕輕的刷蘑菇上面的塵土,還哼起了歌。

薛慕春炒作胡蘿蔔土豆絲時,會往裡面加半顆薄皮青椒,下鍋翻炒的時候,香味起來,空氣裡有青椒的清香。另一頭,邵靖川就在那哼《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