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大一聽,噌的一聲站起身來,急切看著凌羽飛,恨不得他馬上答應下來。

凌羽飛一臉無奈,說道:“曹老大,他們騙你的。”接著又對身後那幾個黃毛擺了擺手。

那幾個保鏢馬上會意,隨手掏出一個變形金剛塞給了他。那位曹老大本來還顧全老大身份,裝得似模似樣,一見到變形金剛,便立馬現了原形,四下裡看了幾眼,終於忍耐不住,一把奪過,左右翻看擺弄了起來,喜不自勝。

凌羽飛上下打量了一下葉衝,沉聲說道:“這位小朋友,你最好不要趟這渾水,否則只怕有命承接,無福消受!”這幾句話陰鷙冷酷,直說得葉衝冷汗直冒,萬料不到這場糾紛竟會惹到自己頭上,可是他年輕氣傲,聽他有意威脅恫嚇,也不願就此示弱,向他做任何解釋。

龍九先生眉頭一皺,盯著凌羽飛道:“你倒動動這位小朋友試試看。”

這時,那位官派十足、一直笑臉旁觀的張主任見狀,笑嘻嘻地說道:“各位息怒,有事好商量,何必要撕破臉皮呢?”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龍先生,其實你們風雲俱樂部內部的事,我們外人本來也不便插手,只是我們足協是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是有哪一個俱樂部內部出了矛盾,搞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我們大家也都不好看,所以只好來做個和事佬,管上一管。”

林永平笑道:“請問張主任有何高見?”

張主任笑道:“也談不上什麼高見,不過剛才龍九先生說,當年凌嘯風先生曾親口指定他做風雲俱樂部的繼承人,龍先生一言九鼎,當然是不會騙大家的了,只是空口無憑,也確實叫人難以信服。再說這事關乎龍先生權位來路是否正當的問題,正所謂權錢是小,名節事大。龍先生,你何不拿出證據來給大家瞧瞧。”

韓雪初見這人時,以為他只是一個官腔十足、油頭滑腦的傢伙,想不到這個人和凌羽飛一樣,也是個厲害角色。剛才這幾句話實是暗藏殺機,如果龍九先生拿不出證據來,便足以證明他這俱樂部來路不正,到那時凡是與之相關的部門機構,都可以此為藉口,趁機插上一腳,風雲俱樂部的麻煩可就大了。

林永平臉現苦笑道:“張主任,你的話倒也幾分道理,可是當年凌嘯風先生指定龍九做風雲俱樂部的繼承人,乃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我們董事會成員當時也沒有任何異議,又何必拿什麼證據。”

凌羽飛見其始終迴避證據一說,知道這是奪回俱樂部的關鍵所在,當下淡淡一笑道:“林永平,你們合謀侵吞我父親財產,居然還有臉說‘眾所周知,沒有異議’?!今天我把話撂在這,你們要是拿不出證據!我包你們血債血償!”

林永平臉現尷尬之色,支吾道:“這……這……你們是非要證……證據……”

大家見林先生支支吾吾、神色有異,料他必是心虛以致於此,這麼看來,龍九這個繼承人果然是大有問題。

葉衝更是冷汗直冒,心道:“幸虧沒有答應龍九先生接任風雲俱樂部繼承人一職,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想到這裡,又隨即自責起來:“葉衝啊葉衝,人家龍九先生將俱樂部交託給你,那是何等的厚恩,何等的義氣!如今俱樂部稍受挫折,你就想著和他撇清關係,免受牽連,哪還有一點點大丈夫的胸襟氣概。”

龍九先生沉聲道:“永平,少跟他們廢話!我倒想見識見識什麼叫‘血債血償’!”

凌乘風高聲叫道:“這下大家都看見了,這個姓龍的拿不出證據,還想在這抵賴,這他媽不是篡權是什麼?!”

龍九哈哈一笑道:“老子做過的事,從來就沒有不認的!你一口咬定是老子篡權,好!那老子就是篡權,你又能怎麼樣?!”

凌乘風聽他如此說,一時間倒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是,只是“你你你”的僵在那裡。

凌羽飛仰天一聲長笑道:“龍九,我本不想大動干戈,給你一次改過的機會,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無義了。”

林永平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大侄子!是不是隻有拿出證據,你才肯放過我們?”

凌乘風脫口答道:“那當然!”

凌羽飛臉上卻是微微變色,心道:“萬一他們拿出什麼證據,豈不是反倒證明了他們的清白?”這麼一想,不由得暗自心虛。

其實凌羽飛此行的目的就是要重掌風雲俱樂部,奪回屬於他們凌家的財產,至於龍九他們有沒有證據,清不清白?關他屁事。只是剛才一番對質,早已將局面擠兌至此,此刻若要改口,反倒顯得理虧了,當下只得補充道:“那也要看這證據是真是假?”

林永平搖了搖頭道:“大侄子,我本不想叫你太過難堪,只是……只是你逼得太緊,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唉……阿九,咱們就把那份遺囑給他看看吧。”說著向小鄭遞了個眼色。小鄭就是那位戴金邊眼鏡的青年人,是龍九先生的貼身秘書,他轉頭望著龍九,遲疑未決。

龍九先生深吸一口氣道:“好吧,他奶奶的!不過林羽飛,我希望你能明白,當年就算沒你父親這份遺囑,我仍是穩坐風雲俱樂部頭一把交椅。以我龍九的能力,別說是一個小小的足球俱樂部,就是另闢一片天地,又有何難?!若不是念在你父親對我有恩,大家又極力推舉的份上,我早就撂挑子不幹了,又他媽何必揹負這種侵人財產的罵名。”說到這裡,龍九轉頭對小鄭道:“小鄭,你就給他們看看吧,要不人家還以為咱們是卑鄙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