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辦公室的門,趙旭東關切地問秋詩感覺如何,秋詩咬了一下嘴唇說道:“我按照你說的方法自我按摩,還要揹著陸小西的妹妹,感覺效果還是不理想。

趙旭東把手伸到秋詩的腋下,輕輕地用手指感覺著,嘴裡說道:“憑我的經驗,最安全的辦法是雙側切除,如果保守治療,結果會和我愛人一樣,她覺得自己能控制住,覺得自己有經驗,但還是失敗了。”

“我已經在考慮手術的打算了,最近也沒聯絡陸小西,我有意冷落他,如果不能生孩子,我還跟他在一起就是害他,但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我的苦心。”秋詩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們是多年的戀人,而且也名正言順地有結婚證,沒有理由就提出分手是很難辦到的事,要是你直接告訴他病情,他會不顧一切的回來,就算他有心想分手,礙於道德的約束,他也不會那麼做,最後的結果是比我還慘。”趙旭東幫秋詩分析。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的女人背叛他,從兩個月前你幫我治療的時候起,我就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只是這樣無端讓你背上黑鍋,甚至可能要影響你的仕途,我沒敢和你說。”秋詩深深凝視著趙旭東,她十分佩服這位師父,如果早一些遇到趙旭東,可能她要改寫自己的人生軌跡,可惜沒有如果。

趙旭東從秋詩的表達裡聽出一些端倪,似乎和自己有聯絡,把手裡的聽診器裝進衣兜,讓秋詩繼續說下去。

“當初我的心裡是矛盾的,想讓你看我的身體又怕你看到我的身體,畢竟是男女授受不親,為了治病不能忌病諱醫,但是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暴露自己,也覺得對陸小西有傷害,我曾經試探著問過陸小北,她說婦產科還有男大夫,總不能不生孩子吧。所以第一次讓你檢查我是穿著內衣的,你應該記得。”

趙旭東笑了說道:“你以為就你有思想負擔?你天天叫我師父,按理說就像我的女兒一樣,你穿著內衣的樣子我怎麼能看不出來?回到家裡,我自認為我沒有淫邪的想法,我想的是治好你的病,不要把我愛人的悲劇重演。”

“老師,我也是個敏感的人,我從你的手上能感覺到,我敢把自己都交給你檢查也是看開了,生命是美好的,身體本身是純潔的,內心坦蕩,一起都會變得自然。”

“你還沒說你的想法,讓我幫你背什麼黑鍋?”趙旭東看著秋詩問道。

“我想讓陸小西死心主動離開我,當然他不會輕易相信我的話,要是我說你幫我治療,我們已經在一起這個事實,他暴怒之下會辦離婚手續,但也不排除他去醫院大鬧,那樣你就要身敗名裂。”

“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你還口口聲聲叫我師父,這才是徹底的坑爹。”趙旭東冷著臉說道。

“師父,我只是這麼想了一下,就算我選擇從這個世界消失也不會真的去坑你,你別誤會我。”秋詩有些急,脫口說道。

發現秋詩真的急了,趙旭東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我還是比較瞭解你的,你把自己交給我檢查的時候,我也早考慮過,雖然醫生給女患者看病的事很多,暴露身體也是檢查的需要,總不能把女患者都娶回家,但是我對你真有這個想法,如果我照顧你的話,最少能延長几年你的生命。”

秋詩上前一步抱住趙旭東:“可是我怎麼面對陸小西?說我愛他才離開他?說我離開他是為他好?要是不離開他,他就得接受我可能離開人世這個事實。”

“別那麼悲觀,也有手術成功後生存十幾年二十多年的案例。”趙旭東拍拍秋詩的後背安慰她。

“我再考慮考慮,或者我先和陸小北說說,讓她去跟陸小西說,設法讓別人說自己出軌,說自己水性楊花,天下也就我這麼一個人吧?”秋詩說道。

趙旭東掏出聽診器敲著自己的手心說道:“人這輩子,可能遇到很多無法解釋的情況,讓別人理解你很難,關鍵是人們常說的理解萬歲都是讓別人理解你而不是你去理解別人。”

“老師,我理解你!你是在救我的命,可能要搭上自己的清白。”秋詩又抱住趙旭東。

趙旭東笑笑說道:“救你命是不假,可是我要救的也是那個還不知道的傻小子,這件事也就下輩子有機會解釋了。”

“老師,你同意了?我不會讓你白白揹著罪名,假如我能治療好,我也一定會服侍你後半輩子。”秋詩動情地說道。

“你的時間不多,要趕快下決心,時間宜早不宜遲,你現在已經開始和病魔賽跑!至於名聲的事,跟一條生命比起來,算不了什麼,最多也就是影響我當院長而已。”

秋詩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手錶,今天是一月三號,我晚上就和陸小北說,如果一切和我們想的差不多,春節後就出去手術,這事你也得幫我保密,我不想讓大家看著我像看一個光身子的人一樣。

“放鬆心態,不要讓自己感冒,心態決定你的病發展的程度,我希望憑著我的經驗把你拯救回來。”趙旭東摘下眼鏡,用手指擦著鏡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