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算得上是一個稱職的軍師。

他對於大局的掌握要比這些人看的還要遠,這也是讀了書的緣故。

不管如何,在史書上面,也可以看到一些類似的列子。

沒有讀過書的李自成等人,自然還想不到這一點,更不會覺得大明天子會讓他們來破壞大明的穩定。

說白了,都是一些平民百姓出身,之所以會有現在這般實力,完全就是靠著平民百姓的那股子莽勁兒。

李自成雖然以前是驛卒,算得上是官方的人。

可是大明這個時候的驛卒,那就是底層的底層,天天被人欺負,一點兒生存的空間都沒了。

要不是崇禎皇帝上位之後,直接取消了大明的很多驛站,現在估計就是一個比錦衣衛還要大的累贅,直接成為了反叛大軍的一員。

李巖慢慢地解釋道:“從我們在河南之地開始,便似乎被官府的人追殺,而曹文詔和曹變蛟兩人,我們也交過手。

你們真的以為,我們每一次的失敗逃亡,就真的是僥倖而已嗎?

不知道闖王可還記得徐州一戰?”

李巖開始給人上眼藥了。

李自成點點頭,說道:“當初徐州一戰,二曹把我們圍困在徐州城,圍三缺一,在我們嘗試死守徐州的時候,卻被二曹連番攻打,連紅衣大炮都出來了。

我們已經守不住徐州城,直接遞上了投降書,但是卻受到暗示。

只要是我們投降,就會被直接問罪斬殺,所以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繼續逃亡。

當時的我以為二曹是收到了我們的好處,所以才會答應我們的請求,放了我們一條生路。”

這不僅僅是李自成的觀點,同樣也是其他人的觀點。

高一功在旁邊接話道:“李兄的意思是徐州之戰有什麼問題?”

李巖則是說道:“從徐州之戰開始,我就覺得有問題了,二曹一直追著我們,本來在徐州的時候,就能夠直接讓我們全軍覆沒,可是他卻放了我們。

然後從徐州追到了鄭州,又從鄭州追到了藍田,遇到了洪承疇的大軍。

我們連一戰之力都沒有,對方本來可以直接前後夾擊,把我們圍困在藍田,然後再一次覆滅我們。

可是對方並沒有這麼做,而是讓我們有機會去了襄陽,然後輾轉來到了雲貴之地。

大家可以想一想,我們有多少次是差一點兒就要被對方完全圍困死,已經是必死之局。

為何最後卻還能有一線生機,真的是我們賄賂的原因嗎?

各位想一想,我們這一路攻城略地,殺了多少貪、官、汙、吏,抄了多少世家豪族以及富商的家。

得到的不少錢財,卻也因為二曹的追殺,慢慢地用出去,只是賄賂二曹,便已經花費了重金。

可是二曹真要是有那個能力吞掉這些錢財,那大明真的就要亡國了。

他們還會繼續讓二曹掌兵,追著我們到雲貴之地?

按照崇禎皇帝又或者是國師的心性,怕是早已經換人了吧?”

此番話出口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李自成直接就青筋暴起,他以為自己要實現自己的野心了。

卻不想,自己的所作所為竟然是崇禎皇帝故意為之。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螞蟻,就像是跳樑小醜一樣,在崇禎皇帝的面前上躥下跳,對方只是笑一笑而已。

“直娘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