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滔左手扣在垛石上,“按照速度,天亮之前控制住總兵府外的所有地方。”

李慕說道:“難怪播州能在戎洲輕視朝廷,如今與之一戰,才明白其中緣由。”

季雲滔點頭道:“確實,遭受如此猛烈且突然的襲擊,能迅速做出反應,已經比大部分大昭衛所軍要強。先前戎洲一所駐軍遭到播州軍突襲,那隻軍隊還沒能阻止防禦就被擊潰,對比之下,播州軍實力確實不容小覷。攻下屯海關後續的伏擊戰,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就好!”

就在兩人談話間,孫懷中帶著親兵爬上了城樓。

“將軍!”孫懷中抱拳施禮。

季雲滔看著城內的戰事頭也不回的說道:“孫將軍,立即組織敢死隊突破播州軍的城內防禦,天亮之前若是無法攻佔屯海關,突襲戰就會變成攻堅戰,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告訴敢死隊的兄弟們,本將軍在此允諾,斬殺一名小旗賞白銀二十兩,斬殺一名總旗賞白銀五十兩,斬殺參將一百兩,守備五百兩!凡戰死者每人兩百兩撫卹金,重傷一百兩,輕傷及以下各五十兩。”

孫懷中雖然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出身,但如此豐厚的賞銀,在他征戰十幾年的戰場上還是第一次遇到。

要知道,一兩白銀,足夠大昭一戶平民百姓之家一年的開銷。

“是,將軍,天亮之前屯海關必破!”孫懷中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帶著季雲滔豐厚賞銀的軍令回到了血肉橫飛的“潮水”交匯處。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此豐厚的賞金之下,播州軍的底層軍官優先遭到了大昭敢死隊的捕殺。失去了底層軍官的指揮,播州軍再也無法組織有效的防禦,在戎洲軍一波接一波的衝擊下開始潰散。

“放箭~”

從戎洲軍中射出一陣箭雨,原本已經動搖的播州軍陣出現了短暫的真空地帶,沒來得及披甲的播州士兵,成片的倒在了箭雨中。

“進~”

戎洲軍在各營總旗的帶領下將播州軍分割開來,逐一圍殺,在巨大的金錢誘惑下,戎洲軍發揮出了衛所兵所不具備的戰力。

此時街道上的戰鬥已經沒有了季雲滔帶來的京軍,一部分京軍都被季雲滔調到了城樓休整,一部分輪換著在城牆上步步蠶食戰亂堡壘。

堡壘內通道窄小,如蜘蛛網般四通八達,不適宜大規模作戰,所以堡壘的清理佔領只能用精銳部隊去一點點蠶食。

“六子,小伍,帶上休息好的兄弟去增援李將軍與趙將軍。天亮之前必須拿下所有的堡壘,清理完殘敵,天亮後匯兵一處圍攻總兵府。”季雲滔下令道。

六子遲疑說道:“頭兒,我們倆走了您這邊……?”

季雲滔揮手打斷六子未說完的話,“這邊不用擔心,有權哥在,無需擔心。”

“您就等我們好訊息吧!兄弟們,走!”小伍楊起被鮮血染紅的橫刀帶著人消失在季雲滔視野裡。

“我要是有一千重甲騎兵,不,只需五百,伏擊播州援軍就毫無懸念了!”

季雲滔掃了一眼在牆角互相清理甲片上箭矢的金吾衛重甲騎兵,眼中掩飾不住貪婪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