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人離開了冰封的河床,賓士在官道上。相比可以利用冰面滑行的河床,官道上北歸的災民不多,稀稀疏疏的都是坐著馬車的有錢有勢之人。

在大荒之時還能乘坐馬車出逃,且不被流氓劫掠的,季雲滔也不想多有交集,換上普通百姓的衣服,帶著眾人埋頭趕路。杭州城,那裡有一個關係到大昭與北晉是否能和談的關鍵所在!

眾人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南宮柔實在是撐不住了,倒在一處融化了積雪的枯草上,死活不願意再騎馬行進。

“就這?就你這樣的都敢自稱是行走江湖的女俠?你看看嫂子,再看看你,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嗯哼~”

季雲滔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嘲諷著。

南宮柔仰頭看著這個可惡的狗官,露出了許久未有的傲嬌神色。兩人相互盯著對方,誰也不服輸,季雲滔雙眉挑動,挑釁著南宮柔。

終於,心力交瘁的南宮柔敗下陣來,耷拉著腦袋。謝婉玲蹲下身將南宮柔擁在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腦對馬上的季雲滔說道:

“季大人,連續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程了,大傢伙休整一會兒再出發,吃點東西補充一下。”

季雲滔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拿出輿圖重新規劃了路程,下令道:“傳令,就地休整,張百戶……”

“卑職在……”

那名魁梧的試百戶勒馬跑到季雲滔身旁待命。

“帶兩名弟兄上山打些野味,趕了那麼久的路犒勞犒勞一下大家,切記,不可深入大山,如今災情才退去,進山佔山為王的匪徒們還未還家。”

“大人放心,卑職知曉厲害……”

張百戶隨即點了兩名騎射精準的御前衛一頭扎進了大山。

季雲滔策馬在周圍視察一番,最終將營地選在離官道不遠的一處斷崖旁,如若真有不長眼的匪徒來犯,只能從正面突擊。七名經過嚴格系統訓練的御前衛,利用盾牌組成防禦陣型,除非二十三亡命徒不要命的圍攻,不然就是來給御前衛送軍功的“快遞員”。

“荒山野嶺的,加強戒備。”

搭好營帳後,季雲滔將剩下的四名御前衛分為兩組,每組放哨一個時辰換崗。

出發前,從南監察院的探子口子得知了如今神洲官道上的亂像,不得不讓季雲滔小心謹慎。

“權哥……”

季雲滔朝著正在為謝婉玲帳篷鋪設乾草的李慕喊道。

李慕彎腰露出了半截身子,看向騎著馬四處安排人手的季雲滔。

“季兄弟,咋滴了?”

季雲滔給了李慕一個眼神。

李慕三步做兩步走到季雲滔身前,季雲滔翻身下馬,俯身在李慕耳旁嘀咕了幾句。

“什麼……?此事萬萬不可……!”

李慕堅決反對季雲滔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