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過後,季母繼續說道:“京城的生意在今年年底要撤出大部分,僅保留糧鋪與客棧。所有調往冀洲的總管交接完手上的事情後,即刻趕往冀洲,往後,南國商會,總舵就落腳冀洲了。”

在季母話音落下,一位總管起身感慨道:“主母,老朽替您感到不公啊!半輩子的心血,別人一句話就收走了,唉~”

上了年紀的總管嘆著氣微微搖頭。

季母只是淡淡一笑,而後平靜的安撫著這位陪著自己十餘年的老總管說道:“王總管,有什麼關係呢?我還是你的東家。”

老總管不甘,卻又無可奈何:“這這這……唉~”

老總管拍著大腿哀嘆,坐回了椅子一言不發。

其他人見狀心境上也受到了影響,大傢伙辛辛苦苦經營打拼了半輩子的生意,別人一句話,就可以輕輕鬆鬆的取而代之。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暗自傷神,再不願意,也無法改變結局。

就在眾人在心裡憤怒時,季母身旁的綠梅開口呵斥:“放肆,都忘了家主的告誡?忘了家主創立南國商會的初衷?你們都是跟著家主白手起家一路走到今日,如今家主所做的一切即將兌現,誰要是敢忤逆主母,就是忤逆家主意願。”

原本心有不甘的眾人,聽到綠梅的呵斥,,紛紛正襟危坐,繼續認真的討論著南國商會未來的發展趨勢。

……

季雲滔馱著小妹去尋找母親,聽聞母親在賬房,季曦兒騎在大哥的脖子上,揮動著小木劍“殺”向賬房。

“少爺,您請止步!”

季雲滔嚮往常一樣準備進去賬房小院,張斌站院門,腰跨鋼刀,拉住了季氏兄妹。

“???”

季雲滔腦中冒出一連串的問號。

張叔你確定你沒搞錯?

這季府雖不像達官侯爵府上宏偉,但他作為季家母親明面上的家主,季府的任何地方、任何人、任何事。他季雲滔都能去、都能管、都能做。

張斌看懂了季雲滔的眼中的疑問,解惑道:“商戶各大重要總管今日在賬房商討要事,嚴禁任何人進入。夫人特意強調,特別是少爺您。”

季雲滔深深的盯了院門一眼,試圖看清十八年來,自己一直被季府的核心機密排斥在外的原因,試圖看穿這座府邸藏著的秘密。

自己,才是季家唯一的男丁,季家不折不扣的繼承者!

但從記事起,一直到被自己替代這具身軀,季雲滔從未進入到季府的核心。

彷彿季只是府中的一位借宿客!

馱著季曦兒飛奔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正巧碰見送炭火到自己院裡的稚顏。

揮揮手讓其他下人離去,季雲滔將小妹抱在懷裡烤火,問了一嘴稚顏。

“這幾日都在辦差,無暇顧及府中之事,方才見斌叔持刀護衛,一時也見不到母親,你可知府中近來出了何事?”

稚顏開啟通風的窗戶,聽到自家少爺的提問,回身施禮道:“少爺,奴婢也不知道嘞。我娘昨日才從外邊回來,好像帶來了許多各商會分會的總管。其他的……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梅姨回來了?”季雲滔下意識的問出口,在他所知中,梅姨對於季府在外的生意中,佔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一直在外奔波。平時只有較大難以處理之事時,才會回府與父親母親商議。如今不僅回府,而且還帶回來了各地分會的總管,進行秘密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