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雙腿緩過勁後,季雲滔雙手在身後奮力的往上抬,骨骼發出“踏踏踏”的聲響,雙手緩緩繞過頭頂,回正在身前。

季雲滔呆呆的看著放在腿上的手,陷入了沉思。

“為什麼我一開始不先回正手,要用那麼奇怪又費力的姿勢和方法解開麻繩?”

用短刺刺斷手上的麻繩,季雲滔起身活動活動身體,甩甩手,扭扭腰。蹲下身拍打著六子的臉輕輕叫喚著。

“六子,醒醒,六子……”

季雲滔“哐哐哐”幾個大耳刮子扇在六子臉上,昏死的六子依然無動於衷。

見六子沒有甦醒的跡象,季雲滔也沒給他鬆綁,萬一被綁匪發現端倪,昏迷中的六子就永遠醒不來了。

院子裡傳來了積雪擠壓的沙沙聲,季雲滔不敢大意,用麻繩綁住了雙腳,打了一個活結。握著軍刺的手假裝被反綁的姿勢,背對牆角躺在地上。

天矇矇亮,屋外的院子裡腳步開始雜亂起來,幾個大漢的聲音愈來愈近。

“哐當……”

房門被人推開,三男一女依次進入屋內。女子坐在首位,其餘男子恭敬的坐在兩旁。

老二腰懸一把柳葉刀,端來茶水噴灑在季雲滔兩人面部,季雲滔裝模作樣的驚醒過來,警惕的看著眼前男子。

六子躺屍般的軀體抖動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身體扭動著坐起身來:“你們好大的狗膽,居然敢襲擊綁架御前衛”

?????御前衛?!

老二蒙了一下,老二一把拎起六子,拔出匕首,刮掉六子胸前的血斑,雖然有幹固的血液遮擋,還是大致的看清楚了六子胸前的猰貐圖。

老二扭頭看著同夥點了點頭,為首的女子走到六子身旁,仔細打量了一番血跡斑斑的猰貐服。

“喲~這位官爺分不清自己的處境?落在我們手中了還用身份壓人?您夢裡喝高了吧?!”

六子正色道:“按大昭律法,襲擊綁架御前衛屬死罪,爾等若不立即放了我們,等到大軍尋來,便是死無全屍”

“哈哈哈哈哈……”

看著幾個的有恃無恐,六子隨即補充道:“我們乃大昭皇帝御前侍衛,奉命來南苑圍剿叛逆,若你們再不知輕重好歹,敢傷我們一根毫毛,普天之下,爾等插翅難逃。”

其餘幾人哈哈大笑起來,老二拍拍六子臉頰笑道:“我好怕呀!嚇得老子腿都軟了,御前衛啊,好怕怕呀!”

“哈哈哈……”

季雲滔默默地轉過臉去裝死,免得遭受牽連,心想“你特麼是看不清形勢麼?安靜的做一個俘虜不好麼?”

為首的女子輕蔑一笑:“咯咯咯…別說你一個只能在京城耍威風的御前衛了,就算是你那皇帝陛下,聖旨出了京城有幾個洲的人買賬,這位御前衛大哥,本姑娘笑點低,你就別說笑話了!”

面對眾人的嘲笑,六子臉色逐漸難看起來,對於他來說,御前衛就是他的立命之本,從小到大的教育已經把御前衛的驕傲刻在了骨子裡。

往前一撲,朝著眼前綁匪脖頸咬去。

老二歪頭輕鬆躲過六子的襲擊,反手一拳擊中六子下顎,六子身形一晃險些跌倒。老二抓住六子肩膀往前一帶,左膝猛的上提,狠狠地撞在六子腹部,一下、兩下、三下……

最後一肘擊打在六子後背,使得六子的面部與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老二抬腳就要往六子頭上補刀,季雲滔也不好再繼續裝死。

“住手……”

季雲滔一聲怒吼,老二下意識的停下腳步望向他。

季雲滔看著眾人的目光,呵呵笑著。

“各位大俠,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

“啪~”

六子臉上還是不可避免的多了一隻鞋印。

女子接過老二手中的匕首,站在季雲滔身前,笑眯眯的說道:“別急,一個一個來,等下就輪到你了”

季雲滔哈哈一笑,帶著些不打不相識的語氣說道:“茫茫人海,在這皚皚白雪的大山裡,上天讓你我……們大家相遇。相識便是緣分,打生打死的多傷老天爺賜予的緣分,不如你解開我身上的繩索,大家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探討探討人生,何樂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