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源則是一臉凝重,此時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那周彪聞言,冷冷“哼”了一聲,說道:“道長剛才這番話,可有緣由?”

李長生微微搖了搖頭,面色淡然,說道:“我與諸位同在屋簷下躲雨,好心規勸一句罷了,那人參娃娃在此山中許久,訊息已經洩露出去,你們自然也清楚,這些日子來山中尋那人參娃娃的人,不在少數,你們想想,如此多人,耗費了這些天,都沒能抓住那人參娃娃,豈不說明,那人參娃娃非同小可?”

李鳴一聽,露出一絲不屑,冷笑道:“那人參娃娃精明無比,旁人想要抓他,自然不是易事,我兄弟幾人也絕非莽撞之輩,已設下天羅地網,只要那人參娃娃進了陷阱,自然有染了黑狗血的紅線將其捆住,到那時,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逃走。”周彪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等行事,無需道長擔憂,道長只需管好自己,莫要在這深山老林之中,被野獸叼了去……”

話音落下,幾人“哈哈”大笑起來,都對李長生剛才所說之話,不以為然。

李長生的臉上,也露出淡淡的笑意,沒再多言,一閉眼,繼續盤坐。

周彪幾人見狀,便自顧自地烤起火來,不過內心之中,都對李長生多了一分警惕。

外頭,大雨滂沱。

也不知道下了多久。

山中瀰漫著水霧,一眼望去,朦朧一片,瞧不見遠方景象。

破廟之中,靜如死水一般。

周彪幾人,烤了一會兒的火,也疲倦了,便讓馮源守夜,其餘三人則倚靠著牆角,睡了過去。

破廟內,響起了周彪三人打呼嚕的聲音。

在山中跑了一天,再健壯的漢子,這精神也有些吃不消。

馮源時不時給快要熄滅的火堆添把火。

他在那坐著,眼角的餘光,卻是打量著盤坐閉眼的李長生。

只見李長生的嘴角,突然揚起了一絲笑意,淡淡地說道:“你不用像防賊似的防著我。”

馮源聞言,心中一驚,說道:“你在跟我說話?”

“也就只有你還醒著。”李長生依舊閉著眼睛,開口說道。

馮源頭一扭,朝著李長生直視而去,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在看著你?”

“有氣。”

“氣?”馮源一怔。

李長生點了點頭,突然睜開了眼,目光和藹,看著馮源,說道:“萬事萬物,皆有‘氣’,你看我,我察覺得到。”

馮源語塞。

他知道,人若有殺氣,自然是感覺得到的。

但是剛才,他只是偷偷用眼角餘光打量著李長生,而李長生還閉著眼,這也能感覺得到?

一時之間,馮源心中有些古怪,說道:“我這三位兄弟乃是直性子,平日裡頭糙慣了,剛才說話沒個分寸,還望道長,不要介意。”

“無妨。”李長生淡淡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