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勾著他的脖子,眷戀地埋在他的胸口處:“沈常風,我在等你……”

等了好久好久了……

等到她以為人婦,她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

“你在等我?”

沈常風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宋柔撫平他的眉毛,輕聲道:“沈常風,我是宋芷嫣……”

宋芷嫣……

“是你……竟然是你……”

沈常風一把將宋柔緊緊摟住,他想起來了,自己小時候和沈常青走散以後,輾轉到了一戶人家,宋芷嫣便是那戶人家的小姐。

她從小善良,對他也是溫柔細緻,唯一一次發脾氣,也只不過是刻意刁難他,罰他上山採藥去。

但就是這唯一的一次,讓兩個人分別了十幾年,一直到物是人非……

“那日,我不過是生氣,氣你對誰都那樣好……所以才……”

所以才罰他上山採藥去,還故意說了一名不存在的草藥。

卻沒想到再後來,她聽到的便是他採藥的時候不慎從懸崖上摔下去的噩耗——

爹爹說,沈常風摔死了。

她不信,可是爹爹說摔得很慘,那副樣子不能讓她一個女娃娃看見了,怕是會睡不好。

她始終不相信,卻是再也沒有見過沈常風,那個冷冷淡淡卻偶爾笑起來格外溫柔的小少年,再也沒有揹著草簍回來了。

從那時候起,她便開始行善積德,心中一直期盼著能夠再次見到他,她想和他說清楚——

自己並非是因為他打翻了一碗粥而生氣,她氣的是他將粥先盛給了別家小姐。

終於,她現在可以將這句話告訴他了。

“其實,你剛出府,我便後悔了……想來實在有些胡鬧,小題大做了……”

宋柔埋在他胸口處,想起往事不禁有些臉紅。

沈常風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上,溫熱的掌心覆在她的背上:“不算胡鬧,往後也可以這樣。”

他確實是摔下懸崖了,但是並不是很高,他命硬,剛好沒有死,但是卻受了重傷。

宋柔的爹爹不像宋柔這樣仁慈,他看了沈常風的傷勢,並不打算花一筆冤枉錢在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下人身上,於是他謊稱沈常風摔死了,實際上是打算將他隨意丟掉,瞞著宋柔。

但是,就在他要讓人將沈常風丟了的時候,正好碰上天爻閣的人了。

奄奄一息的沈常風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宋芷嫣還在府裡等他,她生氣了,自己還沒將她哄好呢……

於是他抓住了一個人的衣袍,死死不鬆手。

天爻閣的人就這樣要了這個倔強又命硬的少年,他就被帶走了……

進了天爻閣,每日習武,沒有能夠做任務的實力,就不允許不得擅自離開,所以直到他能夠離開那個地方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十五年……

沈常風回到原來宋府的地方,已經物是人非了,那個地方變成了一座酒樓,而附近的人也換了,他竟然尋不見任何蹤跡……

宋柔解釋道:“爹爹後來帶著我們搬了地方,離開了皇城,兩年前才回來的,而我早早就改名為宋柔了。”

“那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他甚至到現在都沒有認出她來,只覺得熟悉……

“那日替你療傷,看到了胸口處的傷疤,你忘了嗎,是你為了護住我才燙傷的……”

他忘了,但是她記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