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糰子癟了癟嘴,拍拍裙子起身:“不醜呀,爹爹教導不能隨意說別人醜。”

她咬著手指頭一臉無辜:“純年姐姐這麼大了還扎這個髮髻,冉兒都沒說她醜呢。”

語罷,她又裝作不慎說漏了的模樣捂住了嘴。

“四歲丫頭,沒娘教養,你又懂個什麼?”

鶯兒急了,忍不住上前推搡了一把,小糰子一屁股摔在地上,尖銳的石子一下就劃破了她柔嫩的掌心,一抹鮮紅很快暈染開。

遠處的亭臺邊上人影一動——

“阿淵你做什麼?別忘了大人說過不能在千鑾宮以外的人前露面!”永安扯住司淵,不讓他上前。

許是太過用力,少年咳嗽起來。

永安連忙鬆手,擔憂地替他拍背順氣,一邊隨口胡掐道:“阿淵你急什麼,小郡主哪兒是個任人欺負的主兒,不需要你個罪民出頭。”

罪民……

司淵清冷的眸子一深,抬手摁了摁左肩——確實,他如今不過是個罪民罷了……

而那邊,扶冉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心中一股難言的怒火,既是原身的憤怒,也是她的——

她在現世中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她沒娘教養……

她也希望有父母疼愛啊,她也希望感受美滿家庭的溫暖啊,難道她沒有父母就活該受人欺辱嗎?

純年假意上前去扶她,好聲關心:“扶冉摔疼了沒有?鶯兒姐姐方才和你玩鬧呢。”

她頓了頓,又道:“一身塵土可別讓監國大人知道了,怕是又要罰你睡柴房了。”

言外之意是讓她不要和爹爹告狀此話又帶著幾分嘲諷,兩人說著竟自己嬉笑起來。

扶冉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這群人真當她是個四歲小孩好欺負了。

“知道了,純年姐姐。”奶糰子聽話地拍了拍襖裙上的泥土,笑得一臉天真:“純年姐姐,方才冉兒在湖邊照鏡子,發現湖裡的魚兒可好看了,跟純年姐姐一樣好看呢。”

純年笑容僵硬地摸了摸她的頭,魚兒和她一樣好看?什麼鬼形容?就湖裡那幾條破魚,也配跟她相提並論嗎?

“魚兒能有什麼好看的?哪兒比得上純年姐姐。”鶯兒嘴裡一邊說著恭維的話,身體卻很自覺地走向湖邊。

“哪來的魚……”她嘴裡嘟囔著。

湖水清澈見底,但是卻半天也不見一條魚的蹤跡,純年也耐不住好奇,探頭去看——

確實沒有。

站在二人身後的扶冉此時雙手提起裙子,露出一截白皙的小短腿來,狡黠一笑——

嘿嘿,下去吧你!

她抬腳依次將二人踹進了湖裡,隨後一臉欣喜地捧著小臉蛋蹲在湖邊看二人狼狽上下掙扎著,浮浮沉沉——

“魚這不就有了嗎?還是兩條小丑魚呢!”

遠處假山後的兩人將此景盡收眼底,連一向頑皮的永安都愣愣地吞了口唾沫,說話也結巴了:“我,我就說,小郡主可以的吧!”

原來只是安慰司淵的隨口一說,不料那四歲小丫頭竟然還真欺負回去了!

那幸災樂禍的模樣,看著可真像個小魔頭啊……

司淵的目光始終落在那小糰子身上,此時一向淡漠的眉眼也不自覺染上了幾分笑意——

這睚眥必報的小性子,她真是一點沒變啊。

【好啦這裡讓窮窮囉嗦一下,女主是在四歲的身體裡,但心智卻是18歲左右哦,是個小成年人啦,但由於系統人設的需要以及演技加成,所以她也有很多幼稚的時候噠,更重要的是,那麼多人寵她,誰能不恃寵而驕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