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劍也已經出鞘,此刻正被其扔在地上。

“嗯?”徐醒心頭酸楚,他明白,那女人除了吳凝外還能是誰?憨四的親人剛來投奔他沒多久就死在瞭望鄉鎮。

這等慘事,自己感同受。可惜,現在可不是傷心的時候。

“四哥!快走!”徐醒撿起地上的師劍,而後一把拉起憨四就朝外猛衝!

“不……不……不!”憨四雙目茫然,步伐凌亂,結結巴巴喊道:“我要把凝葬、葬了——”

淚水汩汩而落,四肢拼命掙扎。可惜,他倏然發現,自己雖然年齡大,可力氣卻根本無法與現在的徐醒相比。

憨四居然像孩子一樣被徐醒拽出了院子!

“沒時間了!”徐醒怒吼,他也是急了,望鄉鎮已經淪陷徹底失去了生機,旁邊寒水湖的氣大爆發已經徹底摧毀了簇。

也許還有人存活,但絕不是自己能拯救的聊。

眼下,徐醒只能拉上憨四逃命!

剛剛還明月高懸的空,此刻,已經烏雲密佈。

徐醒拉著憨四快步衝出鎮子,朝鎮北而去,那裡有通往郡城的大路,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那裡。

二人跨過圍欄,順著北面而去。

道路寬闊,遠超其他方向。

即使離開鎮子,他們也不敢放鬆,雖然步行,可他們都年輕而且每修煉四向拳和內功。因此,兩人動作猶如野兔,在這條路上健步如飛。

“我們躲在師傅書房裡用法器防禦,可來的厲鬼太可怕,屋裡的法器直接被震碎,連房子都塌了,凝也……”憨四淚水滾落,當時事態緊急,他至少還練過,翻躲到桌子下卻沒機會救表妹。

然而奇怪的是院子裡的厲鬼原本異常興奮,準備將他從桌下拽出來掏心挖肺。可就在此刻,她居然瘋了一樣毫無徵兆的突然走了!

自始至終,憨四也只從桌子下看到對方的雙腿而已。仇人是誰,都沒能得見。

“原來如此。”徐醒輕輕點頭,看來沈玉珠那時剛好感應到金芡被偷,因此憤怒離開,自己竟無意間救了憨四一命。

當然,這件事,他埋在心裡沒有透露。

“咱們能留住命就已經不錯了。”徐醒看著淚眼婆娑的憨四,勸慰道:“這亂世之中,生死無常,必須學會放下,過於糾結只是親者痛仇者快而已。”

“唉……”憨四再憨也明白這個道理,亂世中生死兩茫茫,太平常不過,眼下也只能重重嘆口氣。

沿途二人也看到了其他鎮民,這些人神色緊張且警惕,在看到是他們後才放鬆下來。

可徐醒的舉動卻讓他們驚駭,兩人並未停留,而是繼續狂奔!那副樣子,就彷彿後有萬千厲鬼在緊追一般!

沒辦法,徐醒感受到了危機感,強烈的危機感,那沈玉珠絕不會就此善罷。

自己將寒水湖底的金芡偷出來,而且還用符篆打了對方,兩股仇怨相加,那對厲鬼來那絕對是比死不休之事。

憨四額頭汗水滾落,喘著粗氣,明顯察覺出不對,他急聲詢問:“呼呼……徐醒,我們要跑到什麼時候!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