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楚子航的尼伯龍根

在看到那輛邁巴赫以後，葉曉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郁，他開啟手機，試圖定位自己的位置，可能是受暴雨影響的緣故，手機已經沒有了訊號，定位系統在努力轉圈圈轉了十幾秒以後給出了結果。

“無法定位您的位置。”

葉曉眉頭緊皺，他控制車輛在路道便停了下來，開門走出了車，風王之瞳控制著周圍的氣流將所有飛撲過來的雨滴全部吹散，葉曉站在被氣流隔絕出來的區域之中，閉著眼睛感受周圍的氣息，很快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熟悉的精神元素在空氣中流動，那是死人之國尼伯龍根最標誌性的特徵，多年以前曾經楚子航父親吞噬的那個死人之國，如今再次對另一個人敞開了它的大門。

那輛邁巴赫是楚子航記憶中揮之不去的夢魘，這麼多年過去了，它依舊在這條通往死人之國的高架路上極速狂奔。

又一次，葉曉回到了尼伯龍根之中，他人生所有的變故全部都與這個死人的聖地有關，第一次遇到尼伯龍根，是在那條回家的通道，他殺死了一頭四代種從而啟用了體內的混血種血脈，第二次是在夔門長江的地底，他殺死了復甦的龍王從而覺醒了體內的惡魔，第三次則是在潤德大廈，龍王諾頓為了復仇找上了他，最後以生命為代價封印了他體內的惡魔，讓他成為了一個完整的生命。

而這一次，他又站在了尼伯龍根之中，或許他與這個死人之國有著莫名的緣分，才可以如此頻繁地出入這個屬於龍王的領地，不知道這一次，他的人生又將會得到怎樣的變化。

站在雨中，葉曉緩緩閉上了眼睛，全神貫注地感受周圍氣流的變化，呼嘯的風聲之中夾雜著如嬰兒啜泣一般的聲音，雖然細微但卻無處不在，彷彿揮之不去的夢魘之音一般在葉曉耳邊環繞。

那是飢餓的死侍所發出的聲音，周圍開始升騰起淡淡的霧氣，黑暗開始向著他蔓延過來，一切都與去年他初入白帝城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看起來有一場好戲就要上演了。

葉曉緩緩睜開眼睛，璀璨的金光碟機散了周圍蠢蠢欲動的黑暗，黝黑的瞳孔之中，一抹金色的火焰如鬼火一般升騰而起，隨後將整個瞳孔都染成如帝皇一般的燦金之色。

龍血悄無聲息地被啟用，久違的力量順著靜脈流入身體的每一絲肌肉，爆炸般的力量在體內攢聚，如山嶽一般厚重的威嚴爆發而出，一瞬之間，周圍空間的雨滴凝固在空中，隨後轟然破碎，漆黑的烏雲被威嚴逼退，退向了更深處的黑暗。

在吸收了兩位龍王的血脈之力之後，葉曉的血統已經達到了一個一般混血種無法想象的高度，卡塞爾學院所制定的等級制度其實早不適用於葉曉了，因為那種等級劃分是為混血種準備的，而此時此刻的葉曉，早就與純血龍族相差無幾，他幾乎可以被稱之為新時代的新生龍王。

尼伯龍根中的一切都是由精神元素構築而成的，尼伯龍根內物質在鍊金學上被定義為已經死去的物質，它不遵循任何現實世界的法則，所以需要精神元素為它構築了一個新的法則，比如說，這些天空中落下的水滴，就是死去的物質在精神元素的誘導下形成的。

谷而葉曉僅僅依靠自己的龍血之力便可以影響周圍精神元素的執行，在他的威壓之下，一切法則都被紊亂，滂沱大雨也慢慢停了下來，烏雲逐漸散去，露出依舊漆黑如墨的天空，一切依舊是那麼的恐怖。

在楚子航大腦之中無限迴圈的那個噩夢現在就擺在了葉曉的面前，葉曉覺得自己應該去找出它的真相。

出於人道主義，葉曉回到了計程車上，伸手試探了一下司機的鼻息，他並沒有死，但是已經走在了死亡的邊緣，普通人在走向龍化的過程中其實就已經死去了。

葉曉嘆了口氣，金色的瞳孔驟然發亮，君焰之力爆發而出，將司機的屍體燒成了灰燼，這樣可以避免他的屍體被飢餓的死侍發現併吞噬，既然已經死了，至少死得體面一點。

回到漆黑的高架路上，世界一片晦暗，道路兩側的樹木著魔般搖曳，葉曉的目光透過黑暗死死地盯著的道路盡頭的那點紅光，那是那樣邁巴赫的尾燈。

葉曉選擇朝著那輛邁巴赫前進，如果想要解開那個困住楚子航的噩夢，那麼他就需要知道楚子航在這個由龍族鍊金術製造的摺疊空間之中到底遇到了什麼。

葉曉朝著紅光緩緩的前進，在他的視野之中沒有任何人，卻又像是有數以萬計躲在黑暗中的眼睛在悄悄地盯著自己，風聲雨聲之外，它們在竊竊私語，那聲音像是嬰兒的啜泣，又像是小孩嬉鬧時的笑聲。

死侍在黑暗中悄悄地觀察著自己，葉曉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但他並不覺得驚慌，因為這些龍王的奴隸在他眼裡跟路邊螞蟻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他可以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死一個死侍，數量再多的死侍在他面前都是死路一條。

量變引起質變這種概念只適用於常人的領域，而在神與王的領域之中，個體的力量才是決定一切的根本。

隨著葉曉的深入，四周的黑暗開始加深，暴雨鋪天蓋地地落下，在他面前匯成一道鋪天蓋地的水牆，雨滴落在地轟然破碎，發出噼裡啪啦的爆炸聲，但儘管如此，大雨卻依舊沒法貫穿葉曉的風王之瞳構築的空氣牆。

在富集精神元素的尼伯龍根之中，葉曉再次發揮了自己身體，或者說是亞當身體的特性，他像是一個漩渦一樣瘋狂地吸收著周圍的精神元素，也正因為於此，他的言靈領域被極大地強化了，保守估計比在現實世界強大了至少一倍。

在現實世界，葉曉的風王之瞳言靈的效果其實並不突出，以氣流形成的風刃還不足以傷到死侍，但是在這裡，在尼伯龍根之中，葉曉有十足的自信，自己操縱的氣刃絕對可以輕而易舉地撕裂死侍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