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寧怕她還有什麼遲疑,就跟她說:“再不濟,你就當照顧缺心眼兒了。日行一善,必有後福。而且你再不收了他,我估計除了我以外,還有的是人被他煩,為了我們的清淨日子,辛苦你了。”

舒羽寧握著張曉禾的手,就像抗戰片裡交接任務的戰友一般。張曉禾感覺舒羽寧不是把賀屹峰交給了她,而是把組織上最重要的秘密交給了她。張曉禾絲毫不懷疑,下一秒,舒羽寧會滿含熱淚地跟她說:“拜託你了,同志。”

跟舒羽寧聊完,張曉禾拿著手機在話劇團露臺旁的走廊。她還記得,那次賀屹峰來話劇團裡排練,整個話劇團排練到深夜。兩個人原本只想溜出來透口氣,可是自己太困了,在這走廊裡睡了一夜。賀屹峰也陪了自己一夜。

她還把賀屹峰該在他身上的外套弄在了地上,那件衣服貴得嚇死人,她還以為要陪賀屹峰錢了。也是因為這件衣服,張曉禾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和賀屹峰之間的差距。

可是經過了這麼久,那粒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播下的種子早已在張曉禾心裡長成了參天大樹。她和賀屹峰相處過的點點滴滴,早已匯成了江河,一路浩浩蕩蕩地像大海奔去,激起了一層又一層壯觀的浪潮。

“伊寒,如果我說我想和賀屹峰在一起,你會同意吧。”

“我求你們快點吧。”蕭伊寒早就不反對了,她甚至有時候有點後怕。萬一真因為自己當時的決絕,張曉禾徹底跟賀屹峰斷了,那自己不成了棒打牛郎織女的王母娘娘了?

還好賀屹峰自己血厚,打不倒。

“你現在怎麼轉變地這麼快?”

“賀屹峰煩別人,你煩我啊。你每天這麼多小心思,來來回回就那些話,我都快會背了。”

張曉禾被蕭伊寒調侃地不好意思。她深吸一口氣,拿起了電話,給賀屹峰打了過去。

張曉禾剛撥通電話,就聽到了附近有電話鈴聲。她心下一驚,環顧四周。

是誰在附近,該不會是……

張曉禾聽都身後的電話鈴聲愈發強勁,離自己越來越近,她驚喜地回頭,果然那賀屹峰拿著電話站在她身後。

賀屹峰站在張曉禾身後,看著她又驚又喜的雙眼。他結束通話了電話,他微微歪頭,用他那雙盛滿暖意的雙眼告訴張曉禾“我就在這裡,你想說什麼直接告訴我吧”。

張曉禾幾步衝了過去,跳到了賀屹峰身上,手腳並用地纏抱住她,就像一隻靈活的小猴子。賀屹峰彷彿早有準備,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張曉禾。她柔軟的髮絲繞過賀屹峰的鼻尖。賀屹峰貪婪地汲取著張曉禾身上的氣息,就像溺水的人終於露出了水面,對空氣的渴望。

張曉禾把臉埋在賀屹峰的頸窩處,悶悶地說:“賀屹峰,我好想你。”

“嗯。”

“嗯?”張曉禾一下把頭抻起來,不可置信地瞪著賀屹峰。

這真是是賀屹峰嗎?自己都說了對他的思念,他居然就回一個“嗯”?

“賀屹峰你……”

“你應該有別的話想對我說。”

賀屹峰那雙原本人畜無害的狗狗眼,一下閃過了狼的光芒。就像捕捉到獵物的頭狼一樣,驕傲、自信,還帶了點威懾力。

張曉禾根本就招架不住賀屹峰對他的攻城略地,她只能丟盔棄甲,乖乖投降。

“賀屹峰,我愛你。”

聽到滿意回答的賀屹峰就像個班師回朝的不敗將軍,站在城牆上,感受著勝利的歡呼。

他吻上了她的愛人,雙手依舊保持穩穩拖住張曉禾的姿勢不讓她掉下來。他明顯地感覺到張曉禾有些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