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曾經張曉禾擠破頭也搶不到的話劇女主角,如今居然來得這麼容易?

幸福來得太突然,反而讓張曉禾有些遲疑:“岑老師,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果不其然,張曉禾這慫唧唧的回答,又引來了岑酒的白眼,就在岑酒準備開口諷刺她的時候,張曉禾馬上解釋了:“岑老師您別誤會啊,我不是不願意。就是,您一向都是透過競選來選擇男女主角的。這次你選擇了我,我當然是很榮幸的,我也會不負您的期望,但我就是……就是……”

張曉禾感覺自己說錯了話,想找補一下,結果發現多說多錯,越描越黑。說著說著,自己也聽不下了,只能悻悻地閉上嘴巴。

這次,岑酒倒是沒有罵她,還耐心地跟她解釋起來:“這次做沉浸式話劇本來也就是做個實驗,以後會不會長做,也不確定。所以就不透過選拔來任用演員了,省得哪天我想取消這個專案,演員來我這裡哭天喊地,煩。”

原來是看中張曉禾不會跟他鬧啊。這個理由,聽著也不太讓人高興得起來。

“還有,你也看到那些演員對沉浸式話劇的偏見了。都什麼年代了,自視甚高的演員是沒有出路的。他們既然不願意,那我就不用,我找幾個演員來演我的話劇,很難嗎?”

沒想到話劇團裡最年長的岑酒反而有比其他人都超前的思想。不過這種思想還是在一次次失敗的經驗中總結出來的。若干年前,剛成立話劇團的岑酒也沒有迎合觀眾得想法,一心一意只做自己的話劇。

結果差點倒閉。

後來他和在電影圈、電視劇圈有了豐富經驗的徐桐合作。徐桐跟他說了一句每個思政老師都說了幾百遍的話:“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也就是說,你既然是出來創業,就要先把錢賺到,然後再去鼓搗你那些所謂的高雅藝術。而且無論是陽春白雪還是下里巴人,都是要拿出來給人看的。如果你作為文藝工作者,想吃這碗飯,卻把自己放在和觀眾的對立面,那倒閉是遲早的事。

“你可以高雅,但是觀眾沒有義務為你的高雅買單。”

這句話,岑酒記到現在。

去年,他在朋友的推薦下,看了一場沉浸式話劇。且不說這出話劇有多少學院派的東西,但是現場的氣氛真的很好。就連話劇屆大前輩岑酒也看得樂樂呵呵的,這才讓他萌生了想做一場沉浸式話劇的想法。

一開始,他也在為如何凸顯“沉浸式”元素而感到頭疼,直到張曉禾交上來這一份觀後感。這份觀後感寫得十分完整,解決了不少他亟待解決的問題。所以讓張曉禾出演這個女主角,是岑酒考慮以後做的決定。

不過傲嬌如岑酒,他難得欽點一個女主角,居然還被她給拒絕了?他在演藝圈過了這幾十年,哪兒受過這氣!原本他想對張曉禾說:“愛演演,不演滾。”不過張曉禾的解釋還是平息了他大半怒火,原來她只是怕別人認為岑酒不公正。只要不是對岑酒的決定產生質疑,那就沒問題。

“劇本呢,我估計夠編劇寫上好一陣的了。你呢,再蒐集一些相關的資料給我。我先警告你,這個女主給你了不代表一切都萬事大吉。我說了,這出話劇只是試驗劇,票房或效果讓我有一點不滿意,直接卡掉。這出話劇能不能長長久久地演下去,決定權在你手裡。”

“收到,岑老師,我會保住我這個來之不易的女主角的。”

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女主角,張曉禾走路都有些輕飄飄。她回到休息室,看到了笛子,還興奮地和她打了個招呼。

笛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兩個人認識這麼久了,怎麼需要打起招呼來了?這麼亢奮,吃錯藥了?

“你怎麼這麼高興?賀大帥哥跟你求婚了?”

關於張曉禾高興的理由,笛子只能想到這個。或者再誇張一點,她和賀屹峰領證了。

“我的好事你只能想到跟他有關嗎?”

“那麼……老岑給了你女主角?”

笛子只是隨口一說,只是沒想到她猜中了。笛子看著張曉禾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忍不住拿她開涮:“知道你這個女主來之不易,但是也不用開心成這樣。你跟我說說,老岑這千年不愛內定的人,怎麼就把女主角給你了?”

於是,張曉禾便把岑酒剛剛跟她說的話,完完整整轉述給了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