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多餘的遮瑕膏嗎?我的用完了。”

“有。”

張曉禾忙不迭地從包裡翻出自己的遮瑕膏給了笛子。笛子接過以後挑了挑眉,這是在告訴她:我們兩清了。

晚上張曉禾下班,也是孟潔接回來的。回到家,孟潔特地在視窗看了一下樓下的狗仔,不厭其煩。

“這種被監視的日子我是過不下去了。我現在就找個安保措施好一點的小區,這物業幹什麼吃的?怎麼什麼人都往裡放?”

孟潔和蕭伊寒為了省房租,租的是一個普通小區,安保條件一般。外來人員想進來,物業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登記都不做。孟潔開啟電腦,細細挑選起了那些安保工作做得很完善的高檔小區,連房租都不在乎了。

張曉禾心生愧疚,但她知道她此刻多說什麼都是在添亂,就抱著胖胖回了房間。

晚上,張曉禾躺在床上看書,直到一條微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下意識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賀屹峰。

“還好麼?”

這該怎麼回呢?張曉禾心裡想。

“我希望你不要回了。”

“伊寒?”開口的蕭伊寒。

她果然還是有點在意的。

“我在意的不是這個。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有些不中聽,但是我們一體同心,你就是我,我不可能害我自己。”

“你說,我聽。”張曉禾大概能猜到蕭伊寒想說什麼。

“其實,那天你做的夢,我知道。”

張曉禾吸了一口涼氣,有些無地自容。如果她沒猜錯,蕭伊寒指的是她生病發燒的第二天早上,她夢到自己不能上臺,一個人傷心地哭,賀屹峰突然出現安慰她的那個夢。可是蕭伊寒那時卻說自己不知道。想必,一定是為了維護自己的自尊。

“一個夢而已,你不希望我知道,我就可以不知道,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現在的事情,已經變成我不想看到的局面了。孟潔呢,雖然能做出很強的專業判斷,但是共情能力低,對於感情的事她很遲鈍,就是……”

蕭伊寒頓了頓,在思考自己這樣說是否合適。

“你說吧,沒關係的。”

“就是,你不明明白白地跟她說你喜歡賀屹峰,她很可能發現不了。”

“什麼?你覺得我喜歡賀屹峰?”

張曉禾臉一下通紅通紅,她的著急心切反而證明了蕭伊寒的說法。

“喜歡賀屹峰很正常啊。以前在我們藝校,每個班都有喜歡他的女生。你再看看他的女粉絲,這沒不好意思的。就是呢,在你越陷越深之前,我有義務提醒你,及時打住。你就當我自私,現在我們是上升期,踏錯一步,粉身碎骨。”

其實張曉禾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比如成遇,她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劃清界限,為了他好,也為了自己。只是唯獨是賀屹峰……

“賀屹峰人品好,聰明,情商高,討人喜歡。但是他也是個事業心很強的人,很有規劃,感情這種事,估計暫時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我怕你受傷。”

雖然張曉禾比蕭伊寒早出生了十多年,可是以實際年齡和社會經驗,蕭伊寒才是張曉禾的前輩。圈子裡起起伏伏的事情她就算沒經歷過,也聽說過不少。蕭伊寒知道,賀屹峰和她是一類人,萬事以事業為先的工作機器。

“伊寒,你真的教會我很多。”

“這些都是應該的。一時的心動在所難免,感情不由我們控制,但是行為可以。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是藝人的必修課。不過,你回他一下也可以,一個表情就行了。不然顯得我們特沒禮貌。”

“知道了。”

張曉禾找了個最普通的黃臉齜牙表情,把手機一關,繼續看自己的書。

那頭等得撓心撓肺的賀屹峰終於收到了“蕭伊寒”的回信,點開一看,瞬間所有的激動都被這個大黃臉給撫平了。

聰明如他,不會不明白“蕭伊寒”的意思。他拿起下一部戲的劇本,翻到書籤夾著的地方繼續深入研究。

老同學,希望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