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人並未有什麼劫財劫色之舉,只是吩咐他們緊閉門窗,不得隨意走動,但是這些大戶人家,還是會覺得害怕,只有個別大膽的護院,從門縫裡悄悄往外邊望去。

讓他們奇怪的是,這些勁裝漢子,僅有一半人攜帶刀劍,剩下的人裡面,人手一個燒火棍子樣的東西。

“大人,孔明燈升起來了,現在行動嗎。”

張順看著盛長槐,開口詢問道。而盛長槐仍舊是搖了搖頭。

“在等等,先吩咐兄弟們從藏身的人家中出來,悄悄接近城牆,等我命令,一起殺入內城。”

張順聽完之後,馬上吩咐身邊的親衛前去傳令,自己跟著盛長槐,從昏暗之處往城門慢慢靠攏。

在孔明燈升起來之前,鴻臚寺驛站之內,沉括也一直站在驛館高處,一直在盯著皇宮大內天空,彷佛在夜觀天象,在孔明燈升起來那一瞬間,沉括馬上喊了一聲。

“該幹活了。”

兩天之前,就有一個西域來的使團入住了驛館,大約有三四十號人,說是使團,但是大宋百官都明白,這不過是外邦來的商賈罷了,以使團名義前來大宋經商。

所以對於大宋官家壽誕,並未邀請使團首領赴宴這一舉動毫不意外,自從盛長槐接管鴻臚寺部分職責之後,假借使團之名,行商賈之事的外邦商隊不在少數,別說朝中官員了,連汴京百姓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以前還有人彈劾鴻臚寺為了掙外快臉都不要了,但是鴻臚寺給官家內庫進獻了不少貢品之後,這種聲音就毫不意外的消失了,這還多虧了韓大相公會揣測官家的心思,強行將這反對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聽到沉括的話,驛館之內的房間紛紛開啟,從裡面走出了三三兩兩的漢子,也都是勁裝打扮,手裡也拿著和內城外大戶人家家裡鳩佔鵲巢的漢子一樣的燒火棍。

而驛館中的夥計,則是從櫃檯下,桌子下面等地方,拿出了早就藏好的刀劍,在大廳聚集之後,等到樓上那些使團的頭領,名叫王五的頭領下樓之後,只聽見王五說了一句動手。

兩個夥計就開啟了驛館大門,驛館的守衛看到從裡面出來上百號漢子,大半攜帶刀劍卻絲毫不意外,反而跟在王五身後,一同往內城城門的方向殺去。

“今日戒嚴,內城宵禁,任何人等,不得隨意走動,你們趕緊回去。”

鴻臚寺離內城城門很近,出了鴻臚寺,前面拐個彎,往前一百步便是內城城門,因為天色已晚,今日又沒有什麼月亮,街面上比較昏暗,城門守衛並未看清楚來人的打扮,只看到幾十個人影,還以為是鴻臚寺那幫假使團要到外城去,把守這個城門的一個五城兵馬司的都頭趕緊提醒了一句。

可惜的是,他這個提醒,卻沒人理會他,正當他覺得奇怪之時,隱隱約約看到那幾十個人有一半半蹲下來,舉起手,他正準備再次呵斥,就聽見噼裡啪啦,如同爆竹之聲,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敵襲,守衛城門。”

城頭上的城門官聽到這個聲音,在一瞧自己麾下守衛城門的兵士倒下了七八個,馬上反應過來,大喊一聲敵襲,他話音落下沒多久,噼裡啪啦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剩下的七八名士兵也隨機倒地不起。

為了掩人耳目,守衛城門的守衛和往常一樣,僅有十幾人,其餘計程車兵,都在附近和城頭隱藏,這十幾人一倒地,城門附近在沒有任何人手。

“衝上去,開啟城門,接應侯爺進城。”

王五一聲大喝,身後手持刀劍和鴻臚寺夥計,和鴻臚寺的守衛就衝到門口,比城門附近的守衛更快一步衝到了城門之前,開始動手開啟城門,而王五身後那幾十個人,分作三輪,依次射擊,將前去阻止開門的守衛一一射殺。

“城門開了,王五得手了。”

在聽到槍響的那一刻,盛長槐和張順就加快了腳步,而城牆上的守衛,和城外的守衛,都被城內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沒發現盛長槐和張順的接近。

張順一看城門已經開啟,欣喜的叫了出來。而盛長槐也不例外,心裡對王五辦事能力愈加滿意了。

說起來這個王五,這是盛長槐這段時間的一個意外收穫,因為西夏的入侵,盛長槐和王韶發出命令,召集青壯協助西軍保家衛國,秦風路百姓和義士從者如雲。

而這王五,本來是西北一屆遊俠,西北軍民,大多痛恨西夏人,王五也不例外,在收到召集之後,拿起私藏的大刀就奔赴鞏州,加入的擴編的廂軍。

因為一把大刀殺敵無數,被盛長槐注意到,於是調他進了自己的親兵隊當了一個都頭,這是盛長槐嫡系中除了盛家子弟,僅次於張順和李逵的人物。

這王五雖然看上去是一個莽漢子,但實際上心細如髮,鞏州這幾個月又在親兵隊歷練出來,這一次盛長槐為了順利開啟內城城門,因王五是個生面孔,又長的有些像西域人,便讓他帶人假冒西域商隊,以使團的名義住進了鴻臚寺。

沉括雖然可信,但畢竟是個文官,派王五進城,也是為了讓鴻臚寺的人馬和帶進去的幾十名火槍隊有人能夠指揮,這王五也不負眾望,順利拿下城門,為盛長槐殺入皇宮節省了不少時間。

首發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