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議定,對比(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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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侯,你口中的火槍真有那麼厲害嗎。”
盛長槐並非不想給太子解釋他的底氣在哪裡,而是火槍這種劃時代的產物,在這個年代很難被人理解。畢竟火槍從研發到用於實戰跨越的時間太短。
而盛長槐又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從火繩槍開始。當然,最先研發出來的自然是火繩槍,但由於大宋缺銅,而火繩槍對於原先的大宋作用不是很大,畢竟大宋的對手全都是機動力最強的騎兵。
如果是野戰的話,實際上火槍手最多能夠有兩次射擊的機會,這還是訓練熟練的火槍手,盛長槐已經經過實驗了。
而在第二輪射擊之後,對方的騎兵已經有足夠的能力突襲到火槍手跟前,到這個時候,火槍手就好比待宰的羔羊一般,騎兵突進火槍手的陣列中與屠殺無異。
而對於守城戰,手榴彈已經足夠使用了,再加上現有的弓箭手等防守方式,火槍手對於戰局的幫助並不明顯,所以盛長槐並沒有進行實際列裝,知道這種武器問世的,僅有打造和研發火槍的工匠,連王韶都不知道盛長槐在叫人搗鼓的那個是啥玩意。
而這次秦風路的戰爭中,燧發槍雖然已經進入戰局,但打的都是順風仗,唯一的對抗野戰,還被生石灰這種化學打法給遮掩的光芒。後面的戰鬥就更不用說了,火炮才是優先被關注的物件。
秦風路的戰報在盛長槐的暗示下,並沒有對火槍這一劃時代的產物有所描述,誰叫秦風路安撫司王韶也是太子的人呢,盛長槐又提早猜到了京中出現變故,王韶對汴京的事情幫不上忙,但打個配合還是樂見其成,至於知曉火槍的西北將門子弟,他們正忙著跟全旭在桃州和河州為自家搶佔利益,有全旭的叮囑,對於火炮這種大殺器他們有求於盛長槐。
全旭一個戰事還沒結束,火槍需要保密的說法,即便西北將門子弟並非就真的全信了,主帥要求暫時保密這種命令他們還是嚴格遵守了下來。
最重要的事,一個新事物的產生,除非親眼所見,沒有多少人會相信這是一個可以以少勝多的利器,太子即便開明,也還是無法想象。
“殿下,臣知道您不是很相信火槍的威力,但您信臣嗎,若是您信臣,就按照臣說的去做,您只需要在宮中拖延半個時辰,臣就能夠率人控制局面。”
見盛長槐態度堅決,太子雖然報了必死的決心,但能夠活下來,誰願意去死,要不是他被逼到絕路,他也不會有玉石俱焚的想法,所以這時候心裡已經傾向於盛長槐的方桉。
而讓太子下定決心的是太后之後的話。
“太子,哀家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是怕到時候你在宮裡控制不了局面,出了意外,劉貴妃他們在控制皇宮之後,必然會派人捉拿靖王嗎,這個你不用擔心,官家的誕辰之日,也是王母娘娘的誕辰。民間不是把哀家和王母娘娘放在同一地位嗎,往年哀家都不怎麼關注這個節日,但是如今,外邊都以為哀家重兵,我這個弟弟又是痴迷修道的,城郊有家道觀的王母娘娘特別靈驗,在這個時候他在王母誕辰那日在那家道觀祈求王母保佑哀家度過此劫也是順理成章的。”
說完,曹太后看了一眼曹國舅,見他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
“雖然哀家並非官家生母,但畢竟叫我一聲母后,也該稱呼我這個弟弟一聲舅舅,他的馬車,想必是沒人敢搜查的,到時候靖王躲在他的馬車裡面混出汴京輕而易舉。哀家也老了,和太子一樣,擅自出京會打草驚蛇,只要哀家還在國舅府,劉貴妃他們就不會想到靖王已經不在城中。至於哀家懿旨,這個簡單,哀家提前寫好,到時候如果西平侯無法救下太子和官家,全身而退應該不是難事,照樣能夠在劉貴妃謀逆之後和三邊將士擁立靖王。”
太后的處境其實和太子一樣,劉貴妃等人要謀逆,自然要盯緊緊要之人,太后一旦出城,必然會引起他們的警覺,而太后這時候又是對外宣佈自己重病在身,一旦走出國舅府,都不用劉貴妃動手,官家就會派人攔下。
相比於太子,官家對太后的防備更加嚴重,能讓他到國舅府中享受天倫之樂,已經是官家的底線了,哪裡會讓太后離開京城,別說官家不肯,朝中百官也不會讓太后擅自離京,誰知道太后離京之後,會不會投奔某個藩王,太后這個身份太過於敏感。
而太子呢,短暫離開汴京還是能做到的,只要在城門關閉之前返京,官家也不會有所懷疑,其實比太后還能更自由一點,曹太后之所以會不遺餘力的幫助太子,何嘗不是有這方面的考量。
既然太后已經想好了對策,太子也就不在堅持,站起身來,鄭重其事的給盛長槐行了一個禮。
“盛愛卿,孤祖孫三代的性命,全部託付於愛卿一人之手,大宋的未來,全系西平侯一身,請受孤這一拜。”
盛長槐本來還準備如先前一般,讓過太子這一禮,但卻被太后拉了一把,不得不受了太子這一拜,而太后不僅讓盛長槐接受了太子這一禮,緊接著又說了一句話,讓盛長槐頗為感慨。
“盛愛卿,這一禮你當得,看到你們兩個如此,哀家恍忽如看到當年範相公復相之時,那時候滿朝皆是先太后遺黨,國事艱難,官家見了範相公之後,也如太子這般向範相公行過此禮,可惜的是,先帝性格太過於柔和,慶曆變法失敗,不得不含淚將範相公貶斥。太子雖然和先帝性格迥異,但就用人看人這一點,和先帝如出一轍。我也算看出來了,西平侯和範相公一樣,骨子裡有一種革舊迎新的志向,希望到時候太子能夠比先帝更加堅決果斷一些。”
說到這裡,曹國舅也是一陣唏噓,他年輕的時候,正好經歷過慶曆變法,後來又和韓駙馬等交好,也聽他們說過,慶曆變法要是能夠順利執行,今日之大宋,或許會不一樣吧。